张三领着韩朵一沿着西墙根一直走,砖厂不算大,四四方方站在高处一眼就能望到头,可砖窑里面就不一样了,走两步一个窑洞,在窑洞里转一圈出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而且光线昏暗错综复杂,像个小型迷宫一样。
两个人走了十多分钟还没到,韩朵一心里已经有了底。
张三这个大王八是想霸王硬上弓。
想到这里韩朵一反而放松了许多,边走边活动关节,做起了热身运动,继而清了清嗓子娇滴滴的喊道:“张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呀,走的人家腿都麻了。”
“腿麻了不要紧,”张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由地心猿意马猴急起来,回过头来一手揽住韩朵一的腰,一手覆在韩朵一手上,“等会哥哥我给你好好按一按。”说着两只小眼睛微微眯起在韩朵一胸前上下打量。
韩朵一娇嗔着推了一把,又从张三手中抽出了柔弱无骨的右手,手指一钩,牵起了张三的大爪子,
“张哥,”韩朵一喊道。
张三忙不迭回应。
“要不我现在先给你按一按?!”
话音刚落,韩朵一便迅速拽住张三的手,张三还沉浸在温柔乡之中没有一丝防备,韩朵一冷笑一声反手发力,硬生生的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张三的手腕和指关节处顿时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妈的,你TM有病?!”
张三疼的龇牙咧嘴,顿时兴致全无。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离过婚的小媳妇有这么大的蛮力,眼见挣扎不开,他便放开嗓子大骂:“你个没人要的臭娘们,老子今天上你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快…快…快松手!”
“你说松手就松手?!”
韩朵一抻着张三的手肘,冷笑一声结结实实的给了张三一个过肩摔,张三身上将近二百斤的肥肉在尘土里抖了两下,便彻底安静下来。
张三额上冷汗直冒,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娘们轻轻松松的摔了个狗吃屎。
“大妹子,都是出来打工混饭吃的,你这是做什么呢。”张三说着伸手去扶韩朵一的小腿,手还没摸到地方就被韩朵一抬脚压住了,十指连心,张三哼哧哼哧不在做声。
“张老板,你说的那一方砖在哪?”
“什么砖不砖的,你那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干那种粗活呢?”张三边说边伸手去摸裤兜里的钱夹,颤颤巍巍的掏出几张红的绿的票子放在韩朵一的脚上,“来妹子,快拿着,就当你这两天的辛苦钱。”
韩朵一瞥了一眼,抽走了其中一张五十面值的人民币,又狠狠的碾了两下脚下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砖窑。
出去的时候天色已黑,韩朵一初来乍到不是很认路,再加上周遭民房照明设施极少,回家之路变得极其漫长。
拎着一袋熟食走进家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团子抱着小熊玩偶睡在炕头一角,马可坐在餐桌前手肘托腮打着盹。
韩朵一轻轻的喊“小马小马,”睡眠极浅的马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韩朵一招呼马可吃点东西,这一天全靠着一瓶03年的雪碧撑着,她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韩朵一突然想起红棉袄里放着的一沓子彩票,忙问道:“小马,你知道三色球什么时候开奖不?”
马可点头,说已经过了开奖时间了,韩朵一拍着脑门,“坏了坏了,”家里没电脑也没电视,要想知道中没中奖还得明天揣着这么多彩票跑到彩票站一张一张的对,不仅不安全而且还麻烦。
马可见韩朵一捶胸顿足,只觉好笑,说道:“莹莹姐,你买彩票了?买的几号?今天彩票开奖的时候我从广播里都听见了,中奖号我都记着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红棉袄口袋拉锁拉开,露出了一百张红彤彤的彩票。
马可:“……”
马可将中奖号写在纸上,两人一个永脑子一个拿着纸在一百张彩票里来回核对。
不一会就发现有几张彩票中了五块、十块、二百的,大大小小加起来足足有五百多块。
韩朵一心满意足,最起码被胡莹莹自杀式花掉的钱有一半已经赚回来了。
昏黄的钨丝灯下,摆满了红底黑字的彩票,数字米粒大小,看的人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