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嫁到_作者:蝶香香(10)

2019-03-31 蝶香香 甜宠文

  司清然赶紧避开地上的碎片跪下,“就这一次。请殿下允许大夫替您诊治。清然保证只要您让他为您治病,无论结果如何,清然往后都绝不会再违逆殿下的意思。即使……即使殿下要清然离开。”

  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丝丝入耳,面前的人儿哀求般的模样我见犹怜,一下子令江玦想起那晚初遇她时的情境--楚楚可怜,像极了一只胆小的兔子。可她真的是胆小吗?显然不是,骨子里明明透着一股执拗不甘,就连离开都说得那么不情愿。

  其实要那老头不说话,他有的是办法。又何必……

  “该死!”他忍不住低骂一声,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指扶住额头,这声音也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无奈冷冷苦笑一瞬,松口道:“去请他进来。”

  他居然莫名其妙替她找好了理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司清然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欢快地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江玦躺在床上望着那抹从来未曾见过、略显轻快的背影,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无情俊脸上竟忍不住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的一句应允就让她这么高兴?还真是单纯。

  老者再次被请进江玦的卧室,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鉴于礼数,司清然没再跟着进去。只是见到康定南送了老者出门后,再次回了内府。直到晚饭前,才出来唤了徐飞去内府送药。

  立秋后日长渐短,天色稍沉,江玦的小院早早便掌了灯。

  徐飞端着从老者医馆取回的药包熬制好的汤药进去时,江玦已没白天咳得那么厉害。

  兴许是精神好了些,他已从那张檀木床上起身,此时正斜靠在屋里的躺椅上静静地闭眼小憩,右手边放着一个精致的棋盘。

  身上依旧裹着厚厚的斗篷,面色犹如瓷器般苍白。

  徐飞端着药汤一时间不知是该叫醒他服药,还是该静静放下药碗出去。

  兴许是感觉到屋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存在,江玦缓缓睁开了那双深邃冷情的眼眸,淡淡瞥了一眼立在屋子中间手足无措的人,再次缓缓合上,才吩咐道:“端过来。”

  徐飞如释重负,虽然跟了殿下好几年,他还是头一回与他单独相处,亲手伺候,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将药汤放在殿下就手处,徐飞正想告退,却听见殿下似有似无地说:“坐下。有话问你。”

  徐飞瞥了瞥棋盘旁摆放好的小凳子,不敢造次,“属下站着就好。”

  江玦长眉微蹙,再次睁眼,眼底淡漠一片,却不做声,似乎没有“勉强”他的意思。

  好一阵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那碗药汤一口气喝掉一大半。放下药碗后,用修长的食指敲了两声棋盘,问:“会下棋吗?”

  徐飞“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份殊荣一向只有统领大人才有。他一个出生贫寒的毛头小子哪会这么高雅的玩意儿?虽也在旁看了几年,却只懂得皮毛而已。

  所以……

  “回殿下,属下不会。”他可不敢在殿下面前卖弄。

  江玦没有一丝情绪的目光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语气比起方才更显冰凉,“记性如何?”

  徐飞虽不会下棋,但对自己的记性却很自信,赶紧点了点头。这么一会儿他可不能让殿下两次失望。

  “好。可还记得你下午见过的那局棋?”

  显然,殿下是好奇司姑娘究竟破了一局怎样的棋局,可那会儿徐飞压根儿没留心看,即使看过,那么复杂的一局棋,哪是他这门外汉能记下来的?他只知道司姑娘在黑子身陷重围的境况下,扭转了乾坤。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徐飞皮笑肉笑不起来地尴尬笑了笑,“回殿下,那局棋实在太过复杂。属下……属下愚钝,记不清。只不过肯定是局非常奇妙的棋局。”

  江玦缓缓挑起一边长眉,显然对这答案十分不满,目光犀利得有些吓人。仿佛在问:这是什么狗屁答案?

  徐飞暗暗叫苦,思量一瞬,方道:“不如属下去请司姑娘?”

  相信司姑娘对这局棋记忆犹新。

  谁知江玦面色一沉,“不必。”

  徐飞正不知所措,幸好此时康定南送晚膳进来,瞥见徐飞的模样就知道他铁定没能让殿下如愿,赶紧打圆场道:“殿下,徐飞从未修习过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