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起她的秀发。真是心满意足了。
被他一弄,司清然也醒了过来,感觉有人好似父亲一般轻轻摸着她的头,心里温温柔柔的。猛然发觉自己竟搂着人家的腰身,赶紧松开手,却不敢抬头。
她……她怎么……
“醒了?”感觉到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地僵硬着,江玦有些好笑,抱都抱了,他也没责怪她,干嘛一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
“那个……我……我去看看有没有粥。”司清然低着头起身,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谁知刚坐稳,江玦一伸手又将人捞了回去,狠狠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好似在用动作说明他心里的喜欢,“急什么?我不饿。清然,再陪我躺会儿。”
江玦从来不赖床。这是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宫里的皇子四五岁大便要很早起来早课,别看他身为皇子,当初面对授业恩师的时候还是不敢怠慢的。
可今儿他就想赖在床上不起来,不仅自己赖,还想小丫头跟着他一起赖。
司清然听见外间院子里的响动,羞红了脸,终于没好气地说:“陈伯都已经起来了。”
他俩这样像什么话?
“别管他。他懂。”江玦就不信陈伯活到这岁数上还不通人情世故。既然人家没叫门,就不会来打扰,这丫头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懂?”懂什么?司清然自己就不懂,浑浑噩噩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差点儿没骂他,“你……你故意的。”
江玦无辜地摊开手,却坏笑着问:“与我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你觉得这会儿出去解释有用?”
“名分”早已坐实了。真不知道这丫头在挣扎个什么劲儿,“你就乖乖接着做一段日子的王妃吧!”
司清然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完全不理江玦的无理取闹,径直起身打理好衣衫出门去了。
陈伯正跟院子里打扫,见她出来,赶紧放下扫帚上前施礼,“王妃。寒舍简陋,昨晚殿下与您睡得可好?草民这就去打热水来给您和殿下梳洗。”
鉴于昨儿就没解释,又在屋里呆了一宿。司清然这时候再说自己不是王妃已经迟了。未免陈伯和她一样尴尬,对这称呼,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窘迫了一瞬,司清然红着脸柔声问:“陈伯,您可知道什么东西补血?”
“王妃是想替殿下补身?”陈伯一口一个王妃地说:“这个草民还真不太懂。像草民这样的普通人家,平日也吃不上什么大补的汤药。若受了伤,通常就熬一些猪肝汤什么的也就顶过去了。”
这位初次见面的王妃很羞涩,陈伯暗自在心里猜测二人应该刚成婚不久。不过挺配容郡王殿下的,看上去也不是个有心机的女子。
司清然想了想,点点头回了房间,静悄悄走到床边嘟囔着问:“殿下可有带银子出门?”
江玦这会儿抄着手坐在床上,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笑了,“你要银子做什么?”
“买猪肝给您煲汤。”总不能让陈伯出钱吧?
再说他是有备而来,定然不会像平时那样身上不带银子防身。
“衣服堆里。自己拿。不过,你不许出门,交给陈伯打理就可以了。”
司清然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危,没有争辩,转身便去翻动江玦昨儿脱下来的血衣。
昨儿脱衣衫时,司清然捂了脸,还真没见到他的银子放在哪儿。在衣服堆里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正好陈伯送热水进来,司清然顺手就将这银票双手递给他,“陈伯,麻烦您今儿出去替殿下买些猪肝和肉。顺道看看附近医馆有没有补血的药。”
陈伯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张的银票,顿时吓得连连摆手,一个劲儿地说:“王妃,这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对草民有恩,他能到草民家养伤,草民已经万分荣幸了。不过就是买些猪肝和药,草民身边尚有些银子,还是之前统领大人命人送来的呢!这些年殿下时不时会命人送些银两来,草民一个人根本用不完。这回就当草民报恩了。”
而且用的还是殿下给的钱,他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这……”司清然皱着眉转头看向江玦。这人怎么这样?一早送了银子又不出声,这下是收回来还是不收回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