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收到王妃的暗示,这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却不敢离饭厅太远。
直到屋里再没别的什么人,秦小悦才又重新将司清然打量了一番,扬起头,略显高傲地问:“你要怎样才肯离开他?开个价钱。或者你满意的条件。”
“啊?”司清然不太明白,神志不清地摇了摇头,“我……我答应过不会离开殿下。”
即使皇上和贤妃娘娘都不同意江玦娶她,他也说过会给她一个家。她不能辜负他,况且,她好似真的很喜欢殿下。
“司清然,你别忘了自己还有婚约。就这么不洁身自爱?我与你好说你不愿,难不成真要我撕破脸?”要搁从前,她秦小悦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求人谈条件。这都要怪江胤,她不就怀个孕吗?他居然敢去了趟边城回来就变心。早知道……
总之,谁要与她为敌,她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九王妃为何一定要拆散殿下与清然?”难道真是贤妃娘娘的意思?
秦小悦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偏偏她居然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模样,呵呵两声,“拆散?好似破坏人家夫妻和睦的人是你吧?”
而且还背弃自己的婚约,一下子伤害了两个人。
司清然越听越不对劲,她干嘛发这么大火呀?就算贤妃娘娘让她来做说客,她也不应该动怒才是。莫非……
“九王妃,您是不是有些误会?”她与她说的是同一个人吗?司清然感觉头越来越沉,自己莫非又病了?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我……”
不等秦小悦说完,司清然眼前一花,“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秦小悦顿时目瞪口呆,耍手腕儿?
“喂!你醒醒。”她只是来找她谈判,可没想真将她怎样呀!这要被江胤那冤家见了,她和宝宝该怎么办呀?
方才的盛气凌人顿时烟消云散。秦小悦手足无措,更不敢碰她,万一要碰出个好歹来……
“来个人,传太医!”
“太医?”徐飞在院子里着急地走来走去,听见九王妃吵着要找太医,差点儿以为她要生孩子。正打算转身照办,这才记起今儿九王妃闯进来的时候本该圆鼓鼓的肚子已经蔫儿了下去。
那既然她不生孩子,莫非……
可更要命的是,就在他灵台好不容易清明时,居然见到一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像一阵风一般从他面前“刮”了过去。
“殿……殿下。”回来了?这是看准时机回来的吗?徐飞勤奋好学地想,今晚得回去好生练练死这个字的笔画。
“亦宁,你……你等等我呀!”没一会儿江胤也“飘”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拍拍徐飞的肩,安慰:“小飞,挡得住九王妃的人还没生出来。你不要太灰心。本王同情你。”
九殿下,您同情有什么用?殿下发起怒来,同情能抵几个板子?
徐飞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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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然醒来时感觉自己躺的地方舒服极了。
身下软软的,身上的锦被也软软的,只是肚子上有点儿不舒服。好似压了一根长长的木头在那里。很沉,很沉。
想起之前的事,闭着眼皱了皱柳叶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便转头往旁边看。
“错了。”这丫头能不能再笨点儿?江玦好笑又好气。
司清然听见这近在耳旁的声音,才知道自己将方向弄错了。不好意思地缓缓转过头,“我……这是哪儿?”
莫不是他的房间?他的床?她怎么又到他床上了?司清然很沮丧,恨不得钻到被窝里去。可偏偏他的手还在她身上,死死压住了锦被。
江玦支起头侧身躺在她身边,意犹未尽地看着这张怎么也看不腻的小脸,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回总算没作弄人。
“我们的家。”
之前郑庭来看过了,说这丫头最近想太多了,夜里估计没睡好,加上路上折腾,又感染了些许风寒,饿了。只是一下子将这么多的病因诱发了出来才会晕倒。吃几副药就会没事。
之前一路上江玦只是发现她越来越消沉,老爱拿背对着他,本就很单薄的身子似乎又瘦了一圈儿。一点儿不像边城的时候,至少还会不知所措羞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