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菟缩在墙后面还没缓过来,心在不停地嘣嘣乱跳,几乎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安慰自己的话。
“不要怕不要怕,他是新来的邻居而已……”
她没想到新搬来的邻居竟然就住在她的隔壁,而且还直接撞上面了。
因为隔壁房曾经死过人,还有闹鬼事件,很久都没有人搬来隔壁住了。不过白菟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会相信有鬼,自然不会害怕,而让她真正害怕的只有人。
白菟过了许久,平复情绪下来后,才悄息息地靠近阳台,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点窗帘偷偷打探那个人。覃安华还在阳台给两盆玫瑰浇水,一眼察觉到了对面的窗帘在拉动,露出小小的半边脸,如清泉秀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他扑哧地笑开来,好像和白菟很熟一样朝她招招手。
“嗨……”
白菟被发现了,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立马缩了回去。她跑得远远的贴着墙,不敢再靠近阳台,不安的两只手无处安放。
白菟无法断定那个人时好时坏,也很害怕再见到那个人。
覃安华又尴尬了,放下打招呼的手,继续给自己阳台前的两株玫瑰浇了些水,想了想笑而了之。
“可能邻居有点怕生。”
白菟今天没有吃过饭,在阳台一旁蹲了一白天,耳朵贴着墙听着墙外的动静,对面似乎已经搬好了,完全安静了下来,才放下心。她需要给她的小花园浇点水,必须要出去。
她再等了一会儿,打开帘子,对面阳台空无一人,男子没出来,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去浇水,看到叶子上还未干的水珠,她愣了愣,每一盆都浇过了水。
她看向邻居的那两盆栽,玫瑰开了好几朵,艳红的花瓣沾上了很多小水滴,缓慢滑落倒湿润的泥土。
除了新来的邻居,她想不到别人了。
虽然邻居有心帮洒了水,但她并没有产生什么好感,而是紧抿着双唇在想什么。
那个人很明显不会照顾好它们,浇水浇太多了,她的宝贝们会很容易被淹死掉……
对面屋内传来了“嘣”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白菟心一提,赶紧飞一般速度离开阳台,屋里主人没有出来阳台,她也不敢再出去,透着窗不舍得看着小花园叹了口气。
新搬来的邻居已经不用很担心,只要不见面不说话互不打扰就可以了,而让白菟更苦恼的是,她以后不能从心所欲地去阳台了,不能好好照顾宝贝了。
今天,白菟终于找到了她的手机,她打开手机一看,里面塞满了她唯一朋友李悠悠的打过来的电话和信息。她还没点进去看,李悠悠又打来了电话,接通之后是一阵恶龙咆哮。
“我的天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打了几十个电话不接,发了几百条信息你不回,快要急死我了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差点就报警了!”
“对不起……”白菟和别人说话时候,总是顿顿停停,能在聊天中从她的嘴里挤出几个字的,说明那个人和她是很熟的关系了。
“没事啦,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过两天就要到交稿时间了,白菟你千万别像上次那样拖拖拉拉一个星期,我差点被我家老板眼神杀死啊!”
“嗯,尽量。”
“别这样说,交稿准时就好了!你如果不交我就上门来找你了!”李悠悠威胁道。李悠悠和白菟认识好几年了,早已熟络了她的性格,若不是相隔两地太远,她早去登门催人了。
“别,交的。”白菟用极短的回话结束了电话,看着书桌前铺满的稿子,并不想动笔。
为了生活。
晚上,白菟正在拼命赶漫画,快到截稿的时间了,而她已经在剧情上卡了很久,灵感完全找不到,每次都忙到三更半夜,却画不出她想要的内容,漫画的进程几乎停滞不前。
每到这时候,她就跑去阳台看看小花园,但她忘记了今天新搬来的邻居就在对面。毫无意识地打开门一看,对面的阳台站着的是新来的邻居覃安华。
在暗幽幽的灯光下,他正在阳台抽着烟打电话,刚洗了澡,短发仍湿润,撩起的刘海更显得五官精致,浪荡不羁的白衬衫大开着V领,露出那一线型锁骨,全身飘然而来的斯文败类气息,与白天的他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