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侍俾都在门外,这是无双离开前的安排,或许向辰说得对,秦槊醒来最想见到的应该只是她。
派粥的事尚未结束,秦槊交给他的任务也没有完成,所以他还得回去。
秦槊之前脸上的几处淤伤有些肿,看不出他之前的那副天人容貌,头发也散乱地披着,在身侧汇成一袭墨色的清泉。身上盖着锦被,手却放在锦被外交握着。
尽管如此。柒月却觉得他这模样是迄今为止最帅最有男人味的。
他紧搂着她,用整个身体保护她的时候,她第一次那么真切地闻到了他身体上独特的味道,一种让她沉醉,再难自拔的味道。当时的情形只有柒月自己知道,他的脚之所以会伤得那么重,全是因为他将自己的双脚紧紧地护在了中央,还有后背和后腰,哪里传来力道,他就往哪里挡。硬生生将她推到了附近的墙上贴着,为她撑出一个狭小的空间,她才得以向无双求救。虽然整个过程好似很短,但其间经历的一切在柒月眼中却变得很漫长。
阴郁目光中的那抹坚定令她心安,足以将她整颗心都融化掉。
喜欢他喜欢自己,喜欢他这样宠着,却没想过用什么去回报。或者这就是爱难自抑,喜欢可控。柒月发现自己之前真的太傻了。他爱她,可她却仅仅只是喜欢。
但这个男人最终还是把她的心占领得一点空隙都没留下,她现在只想他快些醒来,快些好。
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张有些红肿的脸,轻轻在他嘴角碰了一下,偷偷笑了。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这种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所以秦槊醒过来的时候,很意外地发现有人趁他伤了,居然在他身上撒娇。
柒月像只小猫似的依在他胸口,伸出一根指头不知道在他心口描画什么。
“我在做梦?”这也太温顺了,秦槊心神一阵荡漾,可为何偏偏是这时候?让他怎么尽情享受?
秦槊之前感觉很清晰,知道自己伤不轻,直到这丫头想了那么个法子,他才松了一口气。可这气一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让她担心了吧?所以她才会这样。有人担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即便是伤了,全身都在痛。至少现在她在自己面前,没有像他这样。
“槊。你没做梦。”
秦槊想笑,可一扯嘴角却痛了,想到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又皱起了眉头,“很难看是吗?”
柒月以为他会赶她出去,赶紧说:“还好。只是有淤伤。”可不能让他知道他现在肿得像个猪头。他对他的容貌是那么的骄傲。
秦槊轻笑,这丫头……
想骗他?那就让她骗骗好了,“哦。好的坏的都让你一个人看光了。柒月你这辈子算是完了。本王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然你把我的丑事说出去,将来我还用见人?”
柒月躺在他胸口上抿嘴一笑,“是啊!怎么还逃得掉?”
秦槊受伤,忽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饭不会自己吃了,药也不会喝了,就连睡觉也要柒月哄了。
因为躺在床上很无聊,每天都要柒月给他念书解闷,柒月感觉自己就快成托儿所阿姨了。
但与托儿所阿姨不同的是,有人没事还要她亲亲。光亲脸他会闹,所以每次都要柒月自己奉上双唇,把他喂饱。有时候柒月做得不好,他还会“发脾气”,连命令的口吻都用上了。
秦槊则感觉自己伤得太赚了。
城里的局势安定了不少,等秦槊的伤稍稍好了,柒月便试探着说她要出去走走了。
不然她这金主老不露脸,就会惹人怀疑了,万一皇上命人深查,秦槊隐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就会曝光。虽然父子二人已经算是和解了,但若这件事被皇上知道,秦槊难免会被皇上忌惮。有前太子的前车之鉴,这个风险柒月不敢冒。
这段时间为了不让两人的事情惹来怀疑,秦槊受伤后的那个晚上,就已经将院里的侍俾都换过了。秦槊从前就不太喜欢在院子里留人,加上现在有授业博士亲自照顾,柒月身边又有缪宁和初夏,因此院子里就这三个人就已经够了,若是需要帮忙,柒月会安排缪宁或是初夏出去让人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再由她俩拿进来,因此这段日子其实过得挺惬意。
不过秦槊也知道柒月是必须出去,只是叮嘱她再不能像之前那么好心。不可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