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丫头这模样是担心这个?
秦槊笑了笑,“这个你更可以放心。莒国每年都会这样,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不会真的大举进犯。三哥与他们对阵这么些年,不是白干的。知道为什么父皇会将那处封地赐给他吗?就因为他一向战绩不错,对付区区一个莒国绰绰有余。加上这次有父皇这样暗示的圣旨,他一定会卯足了劲。否则如何让父皇真的原谅他?又如何争这天下?”
柒月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嘴角微弯,随即又故意将眉头皱起,说:“虽然眼下不必担心这些。但相信郡守府已堆积了不少案子。陵王殿下是否也体谅一下下属?难不成真要等郡守府将案件堆积如山才处理?你这藩王做得可不称职。”
其实卫国律法一向严明,藩王在属地平日里并不用负责这些地方事务,尤其是军务,不是迫不得已不得干涉。他们的存在就好像一个大地主,每年只管收租。
但地方一旦发生重大灾情,或是有战祸,皇帝毕竟还是相信自己的人。因此藩王对地方军务政务又有节制权。
因此其实地方官很多时候还是会听藩王的,不然怎么办?平时不烧香,迟早会被秋后算账。
所以才会有怀王这样的大肆兴兵,也会有秦槊和秦尚这样游手好闲的存在。
这对于朝廷是有弊的,但目前对秦槊有利,因此柒月也没发表过意见。
可眼下正是齐陵用人之际,柒月不喜欢闲着,加上那天与乐正枫正谈得起劲就匆匆赶了回来,已经心痒痒了好些天。巴不得找个理由再出去。
柒月本来就是一个不那么痴缠的人,又有一点点微薄的事业心,既然在齐陵能大展拳脚,就想好好玩上一番。将来若是真的嫁给了秦槊,恐怕就要过金丝鸟的日子。不趁现在,更待何时。
秦槊一听这话就郁闷了上来,这丫头怎么就关不住呢?
不过是好些天儿没放她出去了,估计憋坏了,想了想说:“就一个时辰。快去快回。”
柒月一高兴,忘了扶他回去,转身就跑了出去。
秦槊空悬着一只手臂无奈苦笑,真想变成她心里那些“要紧事”,让她也好好惦记。
一个人跳到床边儿坐下,没一会儿向辰进来了。替他查看过伤势,笑着恭喜:“殿下,恭喜。您的脚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坚持几日,就可以健步如飞。不过还是要悠着点儿,毕竟刚愈合的脚伤经不起折腾。”
秦槊就想它经不起折腾,不然如何哄着柒月来陪自己?
“先别跟他们说,回头给他们一个惊喜。”
向辰知情识趣地应了声是。才不相信他是要给大家惊喜,不过是想让一个高兴而已。
柒月这天出去,乐正枫挺忙,见她来了,就打了声招呼便去处理堆积的案子。原想着忙完正事再与柒月说说自己的担心,可回来的时候柒月已经走了。因此也没说成。
柒月一回王府自然又陪着秦槊处理公文,因为很“准时”,秦槊很满意。
不过过了十来天,柒月又借故出了趟门。
正巧城里的流民已安置妥帖了,乐正枫也趁着空闲将堆积的事务处理地七七八八,一见到贤弟,赶紧就将他请进了内堂。
两人聊起一些话题,柒月也很注意时辰。
不过聊着聊着,乐正枫命人取来了一坛酒。所谓酒逢知己,他觉得说那事儿之前得先喝上两杯才能推心置腹。乐正枫是个好酒之人,但并不贪杯。
柒月一开始是推却的,不过等乐正枫打开酒坛她就不矜持了。
原因很简单。柒月从前在家时,也是会喝少量酒,不过只限于红酒,因为养颜。乐正枫这坛子酒正对了她的胃口,加上乐正枫谦谦君子,柒月很放心,因此有点儿嘴馋。
来了卫国快两年,一开始自家小店卖的都是烈酒,柒月也不是酒鬼,所以没打听过卫国是否有红酒。加上每天想的都是赚钱的事,像红酒这种奢侈品,她想都没想过。红酒一定要喝好的,不然没那种味。
后来跟了秦槊,他还真不饮酒,所以她也没想过在他面前“露一手”。柒月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红酒了。
乐正枫打开酒坛,柒月一闻就知道这绝对是红酒中的极品,因此来了兴致。估摸着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喝上两口再在路上散下酒气,秦槊也不会知道。
乐正枫取来柜子里的两只碧绿酒杯,给二人倒上少许,才说:“这酒是前两年一位异乡来的朋友送的,一直珍藏着没舍得喝。感觉贤弟也应该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所以才拿出来与你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