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感觉他挺惆怅,不太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叹了一声,“其实不知情为何物也挺好的。至少不用烦。”
烦?他现在就很烦。她懂个屁。
“很烦你还对他这么好?让他死了算了。小柒,别口不对心。”他会当真。
“五殿下。您喝醉了。”千万不要和醉酒的人讲道理,只会越讲越麻烦,柒月很适时地打住了话题,“要不您回去睡会儿?”
“好!”秦尚站起身,皱着远山眉晕了一会儿,伸手想找东西扶,抓了几下完全没找到手感,突然很火大地将满桌的酒壶掀到地上,一地破碎的声音溅了起来,“杜小柒!你给本王听好。本王可以救你要救的人。但本王不会因此放弃皇位。他迟早还是要俯首称臣。不想他死,你就最好留在本王身边,我可以承诺留他一条命。”
柒月真的是糊涂了,这人喝醉酒就喜欢语无伦次?这是什么逻辑?她让他放弃了吗?最后谁输谁赢全凭本事,再说柒月对秦槊有信心,何惧他威胁?
不过他这会儿恐怕是真醉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想和个酒疯子发神经,出去叫了一个人进来,把秦尚扶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柒月还在房里梳洗,就听见有人又来敲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又是秦尚。今儿这人穿了一身新做的月白色长袍,又把一件纱衣套在了外面。好似恢复了往日的风流公子神采。
“赶紧收拾好出发。本王赶着去替你救人。”
柒月有点不明白,平时都是她追着他赶时间,今儿这人睡了一觉起来竟然转性了?
秦尚好像不太想和她啰嗦,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了,“马车已经备好了。赶紧。”
“哦。”柒月回房打理完,立马就赶了过去。
秦尚已经坐在马车里等,见到她上来坐稳,直接吩咐人赶车。
马车出城门前,秦尚莫名其妙地打怀里摸出一根红绳,递给柒月:“把绳子给我换了。”
柒月有点儿不明白,一下想起自己衣服里挂着的他的印信,故意问他:“干嘛要换,好好的。”
“难看。那是我的印信,挂那么丑的绳子,你想丢我的脸?”
柒月问他:“如果不换会怎样?”
秦尚眯眯凤眼,很认真地说:“那本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怀南了。”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他也只有拿这点可以挽回一点局面。
柒月接过他手里的红绳,仔细一看,竟然是编织过的……
“五殿下手艺真好。”
秦尚一点没要脸,“当然。”
“你平时都这样哄女孩儿?”
秦尚脸又黑了下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个。本王从今日起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美色?哼!本王以后都不会乱沾。”
这丫头不是喜欢六弟吗?六弟和自己有什么区别?秦尚酒醒后就想了个明白。六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近女色,别的没一样能和自己比。别以为他整天将自己关在齐陵那处宫阙里,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柒月感觉他昨晚的酒恐怕还没醒,再不然就是又发烧了。伸手探了探,却被秦尚一下子打开。二人不觉笑了上来。
☆、80
秦尚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从赶回郑江,到发兵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圣旨一到,他就领着封地的兵马带着柒月浩浩荡荡地共赴怀南。
兵马仅走到一半,怀南突然传来战报,卫军节节败退,怀王被困南岭,生死未卜,急需救援。陵王下落不明。怀南仅余朝廷援军八万,齐陵军四万,楚地援军三万不到。
秦尚的猜测显然得到了最好的印证。怀南本地驻军已几乎荡然无存,援军不是那么熟悉敌情和地形,迟早也会溃不成军。
不过让柒月更担心的一件事是秦槊这时候竟然下落不明。究竟是生是死,十分令人揪心。但只要一天没得到消息印证结局,柒月都不会放弃。
秦尚这几日已下令让郑江军加快行程赶往救援,处理玩该处理的事就会回到大营和柒月拌嘴。
柒月对他行为的理解是,秦尚知道她担心秦槊,所以故意找茬儿,让她分心。
的确。秦尚打收到前方消息就开始莫名其妙地替小柒担心,担心这臭丫头受不了刺激,又担心她会难过伤心,整个人都变得婆婆妈妈的。可陪了几日下来才发现这丫头坚强得像块石头似的,和以往那些女人根本不一样,真是白操了好几天的心,自己倒像是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