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槊每次都亲自过来查阅典籍,但柒月办公的那间小屋就会变成禁地,只要陵亲王在,谁也不能靠近,只有少监大人可以伺候茶水。连想巴结他的人都退避三舍,另寻良机。否则只会看到陵亲王冰冷阴郁的脸色。
倒是郑亲王比较好说话,每次来都会带些府里的美食,来了也只是和杜少监在秘书省的大堂里坐着说些闲话。
柒月抽空去看过金凤,有秦槊的照应,她家日子过得很好,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主婆。
柒月也没忘了留在凤鸣山的那两位姐妹,趁着休沐去看过一次。那两人听了柒月当初的话最终还是没有出家。
柒月如今手里掌握着秦槊的产业,问过她们自己的意见后将二人安排到了一个相对较好的地方去营生。
又命人寻访过当初那些失散的姐妹,只要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好,想自力更生的,她都出了些钱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以报答当初她们对她的解囊相助。
一月后,缪宁随初夏回京。初夏被秦槊留在了少监府照料柒月,缪宁他则寻了一门可靠的亲事,让她嫁了。
曾经背叛过柒月的人,他不希望她留在身边,以免她重蹈覆辙。哪怕这背叛似乎不足为患。
☆、88
安顿好京里的事,宫里终于传来消息。
皇上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之前通敌并谋害怀王的老四处斩。毕竟这不是小罪,绝对是不可以原谅。
一切尘埃落定,皇上派秦槊再次远赴怀南,之前秦槊向父皇提出怀南的治边策略得到赞赏。这也是秦槊假借查阅经典之名与柒月一同商讨出的安顿怀南的办法,想在秦槊离开前至少替他父皇完成这件最棘手的事情。
秦槊这一去便需至少两月。二人也只能是在秘书监里见了最后一面。
秦槊之所以一个月不登柒月的府门,到秘书监慰籍相思之苦也只停留最多半个时辰,都是想让父皇知道,他没有特殊癖好,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
皇上给秦槊赐婚的事,也被他找了借口暂时压下,他不想给柒月知道,静悄悄地走了,什么事都解决了。无谓令她心烦。
秦槊启程,柒月做完当日秘书省的事,乘坐自己府里的马车回家,马车停下后,柒月掀起帘子打算出去。可刚迈出马车忽然惊觉这根本不是自己家门口。
还没弄明白,便感觉后颈一阵剧痛传来,顿时眼冒金星,就这样晕了。
再次醒来,柒月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好似被关进了当初安清伯家的地牢。
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样的事能遇上两次?柒月真的醉了。
和上次一样,柒月查看过四周的环境,再次确认了自己是在一处地牢。不过手脚受缚,行动没有上次方便。
但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应该不会再有人把她当成女子才对。而且自己坐的是府上的马车,晕过去之前明明见到车夫倒在车辕之上。柒月官职虽然只是从四品上,但在京里也算是个京官,马车外悬挂有府邸的标志。
那么……
这次一定是有人蓄意的了,而且等的就是她本人。
究竟是什么人敢动她?虽然自己入京不久,但一向有秦槊和秦尚两个身份如此尊贵的人在左右晃悠,就是朝里的一些老臣都要对她礼让三分,看来这个人胆子不小。
听见地牢外传来脚步声,柒月像上次一样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或许自己会很快明白真相。
地牢的门开了,好似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人发号施令一般说道:“弄醒。”接着一盆凉水当头淋下。
柒月知道不能装了,否则他们还会有其他办法,万一发现了自己的真相,给秦槊带去的可是欺君之罪。
缓缓睁开眼,见到面前几人均没戴面罩或者面纱,柒月的心沉了一下。不管是绑票还是另有图谋,这些人都已经做好不留活口的打算,否则他们肯定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杜少监。幸会啊!”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负手打了声招呼。这人应该五十来岁,目光阴冷,一看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柒月根本不认得他,“你是谁?这是哪里?你们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冷笑一下,似乎没打算掩藏身份,“你不认得我。可我却留意你很久了。我乃是太子太傅高远。当然如今太子已不复存在,但我将来依旧是要辅佐太子的人。而这个人你也应当十分熟悉,正是陵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