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起身去给他开了门,战无双站在院子外边似乎不打算进来。
“太子来了驿馆,此时正在殿下院内,带了陛下的圣旨来。还有几副画像,说是陛下要为殿下赐婚。殿下命我传话,待太子走了,让你去一趟他的小院儿,说有事相商。”战无双扶剑站着,面无表情地将话说完。
柒月昨晚就听见皇帝有安排婚事的意思,一点没感到意外,不过对于秦槊身边的女人,柒月还是有点好奇,因此多嘴问道:“殿下尚未娶妻?”
战无双就这样看着她,好似在说答案显而易见。
柒月很快明白过来,都十五年没回过京城了,皇帝之前只怕也是忘记了这回事。即便记得,又有谁家千金愿意嫁给这样一位皇子?既无望掌权,又不得皇帝欢心,搞不好人人均是避之不及。
不过……
“殿下没有小妾?”这似乎也有点不合常理。
战无双终于肯开口了,“殿下嫌女人烦。而且……他的事越少人知道,风险越小。”
这理由足够充分……
作者有话要说: 执着地、诚恳地、求、收、藏!!!
饿死了。
香香赶紧吃饭去。
☆、26
柒月不知道秦槊为什么要让她避开太子,不过能少见也是好事。
柒月几乎可以确定太子已认出了自己,但为何没当即发难,确实也令她十分费解。
待到太子离开,柒月才从自己院子里出来,远远听见秦槊那边传来一阵悠扬的曲声。这是一种柒月很少聆听的乐器,或者说如果是在从前有那么多种曲风选择,她是没心情会好好静下来欣赏这样的纯音乐的。
曲子透出一股苍凉悲戚,幽寂空灵,似乎在诉说着吹奏之人的郁结,令人随之伤怀,肝肠寸断。不过细听上来又带着一股不在乎、不可一世的孤傲不屑。
这曲子很快停了下来,柒月也从这种情绪里缓过了神,赶紧重新振作精神,走了进去。
院里又只有秦槊一个人,他正背对着她伸手抬起一枝被积雪压得很低的腊梅,凑过去深深吸了口气。在他脚边不远竟是碎了一地的陶器,只能依稀辩出最初的模样,或者正是他方才吹奏的乐器。难道是传说中的陶笛?
“殿下。”
听到这声,秦槊凝住身子,只将俊美的侧脸留给柒月,许久才问:“听说了?”
柒月应了声是。
秦槊笑了笑,嘲弄一般说道:“杜卿认为我该如何?”
柒月认真回道:“殿下以为呢?殿下的婚事从来都是应由皇上做主,这也正是你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的最好机会。”
“所以我没得选?是吗?”秦槊转过身,目光冰凉。
柒月下意识退了一步,这样的他,第一次见到,冷肃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阴郁,一股既邪又毒的阴郁。可以让人不寒而栗。
“殿下对皇上安排的婚事不满意?”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厌恶,厌恶到心怀怨毒。
秦槊靠近几步,冷笑,“杜卿,你脑子里除了权谋,除了复仇,果然什么都装不下。正合我意。你替我拿个主意好了。画像都在那边石桌上,随便选一个吧!”
柒月瞪大眼,“臣替你随便选?”这人对于婚姻大事的态度真是儿戏。
“不然呢?”秦槊笑了笑,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画像是我皇兄精心挑选的,其实选谁不都是一样?只不过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罢了。美或不美,人品怎样,根本就不重要。如果有得选……”
秦槊把目光紧锁在柒月身上,柒月感觉背心一阵透凉,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大殿上的那一吻。
“臣遵命。”
秦槊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又欣赏那支腊梅去了。
柒月无奈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从那些画卷里随便拿起一卷,解掉上边的绳子,展开看了看。画上是一位四品将军的女儿,眉清目秀,婷婷玉立。柒月觉得这女孩儿十分可爱,放在了左手边儿。
太子也算为这事煞费苦心,石桌上共有二十来副美人图,个个身世家底都算不错。父亲要么在朝里任有要职,要么就是宗室后裔,最差的也有皇帝赐封的二世爵位在身。虽不能说个个倾国倾城,但大多长得标志动人。
一番挑选后,柒月先拿了一副最美的画像呈到秦槊面前,“殿下请过目。臣认为这名女子家世与您最相衬,样貌也与殿下十分之配,不知殿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