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宜看见他半面脸,脸上顿时沉下来。
“安兰?”
安利的脸色比她还沉,黑得要滴出墨来:“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听他质问,再看他一身黑色长袍,麦宜恍然反应过来他的身份:“安利?你不是应该在神界吗?”
安利不想和她说话,伸手过来想夺走梵阖的身体,麦宜眉心一皱,藤蔓就甩了出来,打开了他的手。
“你……”安利捂着手,感受到上面像是被腐蚀的灼烧感,眼里满是杀意,“将陛下给我。”
看他这样,麦宜大概知道安利应该是通过什么方法渠道知道了梵阖出事,然后急匆匆就从神界赶了过来。不过他既然敢离开神界,那么那边的事情应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你不想让他灵魂出什么问题,最好就让他留在我这里。”她面不改色地说。
“灵魂?!”安利握拳,“你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利眼神很冷,他看着麦宜,凉凉地说:“神界遣使两位,其中一位是贤者禾李。”
他这句威胁里提及的人并没有让麦宜感到意外,之前她便听见了神界那边的声音,知道父亲会过来谈判的事情。
“哦?那又怎么样?”麦宜嘲讽地勾起嘴角,左手轻松提起梵阖的衣领上下掂量,“现在抓在我手里的人是谁?”
“……”安利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你既然提前回来,想来那边的谈判已经差不多了,那父亲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
麦宜扯住梵阖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手指弹了弹上面的王冠。
安利咬牙切齿:“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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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大概就是偶然。和梵阖在马车上的那次生死逆转,就是她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大的偶然。
如果是几日前,麦宜绝对想不到她现在可以拿着梵阖的身体为所欲为,咳。
魔王的名头实在太好用了,不管想做什么,只要提着他的领子,就能得到一切她想要的,做一切她想做的,比如搬进魔王宫。
没错,当天她就带着梵阖搬离了别宫,去魔王宫住,就在梵阖的房间里,起居交给了他以前亲过一口的女仆。
“住进来?你以什么名义?”安利当时面目狰狞,好像随时可以拔出一把剑砍过来。
但是麦宜一点也不怕,别说她手上提着梵阖了,就算没提着梵阖,以她现在的实力,揍死十个安利都绰绰有余。
“未来魔王后,这个还不够吗?”
“神界派来谈判的人还没有到——”
“我会代表魔界去跟他们谈判。”
“你没有这个资格!”
“未来魔王后,这个还不够吗?”
“谈判没有结束!没有结束!你还不一定会是未来魔王后!”
“不,你错了。”麦宜提着梵阖的头发,亲昵地将脸与他的脸相贴,说,“现在我说是,那我就是。”
“陛下醒过来后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麦宜摇头,“就算他醒过来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这不是什么条约和联姻的问题。现在我想要做什么,他就得让我做什么,不管他有没有醒过来——当然,魔王这个位置我会给他留着。”
安利身后的怒气要凝如实质,他颤抖地指着麦宜纳尔,大概在想果然应该在一切开始之前杀掉她才对。
住进魔王宫后,麦宜纳尔没有马上做些什么挑战安利容忍的底线。
她带着梵阖呆在房间里,用了一天的时间,向他体内注入足够多的她的生命力,以保证醒来时能够完全控制住他。还好现在她和梵阖都不算常人,这样恐怖规模的生命力传递中,两人只是面色变得更白了而已。
第二天,安利当场爆炸。
能将素来高高在上无比冷静的祭司逼成现在这样,女仆和侍卫们缩在角落噤若寒蝉。
“你说什么!!你要涉政?”
麦宜倒是很淡定,根本没把他的抵触放在眼里,怀里抱着面色更加苍白的梵阖,说:“据我所知,魔王后是有涉政的权利的。历史上掌权最高的魔王后能令十万魔军,位阶等同高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