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办?恩将仇报不成?
元小公子回府第二日,送信给自己一帮平日往来的朋友,邀他们得意居一聚。来的也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公子,这吃吃喝喝没什么新意,喝喝小酒听歌赏舞,美人可以摸几把小手,其它都不行。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公子们家里管得严,早就耳提面议不准过早伤身。
一群半大不小的公子哥们,平日消遣多是走马溜狗赌斗鸡,纯吃喝的聚会实在无趣得紧。
好不容易等于饭局终了,元小公子方才开口:“咱们平日也算交好的兄弟。”
一众小公子自然称是。
“知道如今镇北将军府来了个女孩子吗?”
“知道,宁安伯府被分宗出族嫡长子的女儿,上京拜长辈还被当场拒之门外,说来真可怜。”
这可是如今京城最热门的话题,提及宁安伯府里八卦,怎么会不提及那认亲被拒的女子。
“对了,听说你进城时因疯马受惊吓,还是她捎搭了你一程。”也有人提起此事。
元小公子再愤怒也没否认,自己亲哥答应下的事,虽说自己当时反对声音很响,可反对无效,总不能去拆自家人的台去。
啧,帮不上忙还拖后腿,这也就自己嫡亲哥哥,能怎么办?
“你们别管那么多,也别问为什么,知道她就好。今儿就在小爷我可就撂下话,她得罪我,大家兄弟一场,你们以后都不能答理她。”
众家小公子面面相觑,有人期期艾艾,有人欲言又止,更有挤眉弄眼让元家小公子心生不妙:“怎么了?”
本不是多大的事,元小公子觉得吩咐一声众人自会给足面子,可如今众人的反应显得奇怪?
“街上有人传言,说你是被人家小姑娘给绑回来,还被抽了鞭子塞嘴马粪,你今儿这话放出来,那这事看来还是真的了?”
“胡说八道!绝无此事!谁造谣?”
元小公子怒拍桌案断然否认,心里又惊又怒又委屈,谁敢把自己这么丢脸的事放出来。
将军府吗?不是大家都讲好统一口径,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还一丝口风没露,她怎么倒说话不算数?还变本加利乱说一气。
“宁安伯府的下人传的,人家说你在将军府门口放话这事不算完什么的。”
“是啊,虽说这流言传的有鼻有眼,咱们本来也没当真,看你的样子也真不像挨了鞭子。”
“就是,以你家大兄那护短的脾气,你若要真吃了亏,能轻饶了人去。可如今你怎么又放这话来……”
是宁安伯府,不是那个丑丫头,还好。元静安都不知道为什么闻言松了大口气。
可看着四周闪着八卦光茫的眼睛又觉头疼,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静安小公子一面深恨着放出实情还敢添油加醋的宁安伯府,一面努力转着脑子寻个说法把此事给圆过去:
“宁安伯府,对,就是因为他们,可恶。你说那丑——咳那丫头多可恶,小爷看她哭得可怜,心里觉得不忍,对,本公子当时是很不忍心的。
那个,嗯,毕竟同车一场,我就想上前帮她说合一下,再怎么分宗出族,这关门闭户,让小姑娘连大门都不让进也太过份了。”
一众听着八卦的世家小公子都点头。
这事的确是宁安伯府过份。
什么事不能让人进去再说去,非得在大庭广众下给人没脸,这闹得也太难看。
此番登门,人家手里可是拿了世子亲笔手书,也是世子在信中亲自邀人进府,又不是什么不入流的穷亲戚要硬赖上门去。
“对,就是这样,本公子可是想着打抱不平,却被将军府的下人死死拦着,都不让本公子下车去,平白浪费本公子难得的好心,哼!你们说说,这事怎么能轻易算完。”
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终于把这事给勉强圆回去,静安公子为自己的急智点赞。
“其实人家可能也是不想你为难。要是宁安伯府硬拿着分宗的理由驳了你的话,那你更没面子。”
“就是,人家那来头也不小,宁安伯府也没给人留面子。”
“我才不管这么多,反正本公子的好心被白白浪费就是不行,没我发话你们可都别答理她。”
元小公子如此结语。不是打一棒又给个枣,本公子也会,你要不陪礼道歉说些软话,本公子就让你在帝都里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