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陶陶扯着嘴角笑笑说:“这事先不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你现在先好好休息,等这个案子完了,我们再谈。”
韩征看着陶陶的眼睛沉默了两秒,松开手腕,点点头说:“好。”
陶陶没说话,替韩征掖好被角,把灯关了,退出了病房。
梁诚弘一行人在高速上狂飙,在去的途中,谈明就已经联系了林水村当地的警方,要求他们配合行动,逮捕顾然。
梁诚弘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夜里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梁诚弘把车停在村口,刚下车就看见当地民警正在村口等着他们。
“怎么样?顾然在家吗?”梁诚弘一行人跟在民警身后,沿着黑魆魆的路往前摸索。
“有人在他们家门口守着,就等你们过来了,怎么,他家儿子是犯什么事儿了吗?这孩子,从小就学习好,还孝顺,刚回了家一趟,买了好些东西,今天又回来了,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什么意思?他刚回过家?”梁诚弘一听就急了,得到民警肯定的答案后心跳迅速加快,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赶往顾然家的脚步。
几人刚看见顾然家的大门,就听见门内狗的狂叫声,反倒是守在顾家大门口的民警不见了。村子里的狗不少,顾然家的狗狂叫不止,很快,村子里其他的狗也开始叫,一时间,狗叫声此起彼伏,有些浅眠的人已经开了灯,训斥着自家的狗。
一看这阵仗,梁诚弘就知道坏了,他们这还没靠近呢,顾然家的狗就开始叫,那那个民警,怕是早就被发现了吧。
梁诚弘心里一紧,摸黑冲到顾然家门口,沿着院子的外围绕了一大圈,顾然家的后门是开着的,在后门一侧的草堆里,梁诚弘发现了正在失学的民警。
“快,快叫救护车”,民警的腰上插着一把刀,血在黑暗中弥漫着腥味,梁诚弘下意识地想把民警扶起来,又怕自己处理不当,害死民警,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让谈明叫救护车。
蒋捷处理伤口的经验远远要多于梁诚弘,她弯下腰,脱下外套,尽量地给民警止血,民警已经晕过去了,腰上的血迹渗透了他的衣衫,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谈明已经彻底恼怒了,他扫视了一周,发现从后门出来,周围都是大片的玉米地,只有穿过玉米地,远处才是村子里的马路。顾然如果想要逃,就只能先穿过玉米地。
“诚弘,你进去搜一下,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作案工具,很可能被顾然藏到这里了,我去追他。”谈明说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民警,冲进玉米地。
这么大的动静,顾然的父母也早已披上衣服走了出来,老两口看见地上倒在血泊里的人更是吓得不轻,冲着屋里就让顾然准备报警。
老两口叫了半天屋里都没动静,倒是梁诚弘先亮出了证件,要求进屋进行搜寻,尤其是顾然前几天刚带回家的东西。
老两口颤颤巍巍地进屋,带梁诚弘查看顾然的房间和他带回来的东西,顾然带回来的东西都很平常,都是些日用品,梁诚弘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符合翟秋瞳死因的作案工具。
梁诚弘没辙,只得重新走到院子里问:“您再好好想想,顾然上次回家的时候除了带回了这些,还做了些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他就是收拾了收拾房间,重新钉了一下房间里的画,小然是个爱干净的孩子,老收拾屋子,也都正常。”顾然的母亲看着梁诚弘,小声唯唯诺诺地问道:“警官,小然他,他没做什么吧?”
“画?”顾然妈妈这么一提醒,梁诚弘倒是想起了顾然床头挂的那一副睡莲,他刚准备往屋里冲,目光就落到了顾然母亲交叠的手上,他叹了口气说:“现在还不知道,但门外那个警察,应该就是顾然伤的,如果他出事,顾然肯定脱不了干系。”
梁诚弘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顾然母亲抑制不住的呜咽声,他叹了口气,重新走回顾然的卧室。
人人都有在乎自己的人,也有自己在乎的人,顾然有家人,翟秋瞳也有,门外躺着的那个民警更有,如果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梁诚弘进屋径直走到那幅画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托着下角把画取下,反过画框,一段绳子赫然被顾然用胶带粘在画的背后。梁诚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绳子从画框里取出来,放进证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