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是吧,您看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欺骗警方呢?我今天来就问您一句,陈兆林到底去哪儿出差了?您能不能告诉我个具体的地方?”梁诚弘一进门就开始质问,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把周阿姨吓得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
谈明身手轻按了下梁诚弘的肩,往前迈了一步开始唱白脸,“周阿姨,您可能不知道,作伪证也好,包庇也好,都是违法的,更何况现在陈静书死因不明,朱清昏迷不醒,您真的决定不惜自己犯罪,也要包庇陈兆林吗?您真的不为陈静书想想吗,她还那么小。”
周阿姨听着谈明的话叹了口气,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杵在门口的两人,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把二人引到沙发上坐下。
“我不知道陈兆林在哪儿,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他们一家人刚搬来桐城的时候就雇了我照顾朱清和静书,他常年都不在家,一次性给了我三年的费用,还特意交代我,不论是谁找他,都说他去外地出差了。”周阿姨粗砺的十指交叉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直视梁诚弘和谈明。
“一次性给了三年的费用,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周阿姨摇摇头,“当时我儿子要结婚,急需用钱,正好家政公司给我打电话说陈兆林的事,我想都没想就接了,事后觉得不对劲也没办法,钱都收了,只能做下去。”
“那陈兆林的财务状况有什么问题嘛?他们这一家人怎么样?”梁诚弘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切入正题。
周阿姨低头回忆了一会儿说:“他们家看着挺有钱的,陈兆林出手也阔绰,不过家里的吃穿用度都很节俭,陈兆林常年不回家,朱清和静书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一家人话都不多,但也不难相处。”
“那这么长时间来家里找陈兆林的人多吗?”
“最开始不多,但前一段时间忽然多了起来,有一个挺健壮的刀疤脸来家里找过他好几次,还说陈兆林欠他们钱。”
“欠钱?欠多少?”
“不知道,但听他那口气应该不少。”
梁诚弘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和周阿姨打过招呼后就赶回警局,忙着去查陈兆林的财务状况。
韩征带着蒋捷跑了一整条后街都没有新的收获,他俩回到警局的时候,率先看到的就是对着电脑焦头烂额的梁诚弘和坐在椅子上和一大堆密密麻麻资料斗争的谈明。
韩征沉默地站在梁诚弘身后弯腰看着密密麻麻的资金往来,谈明坐在一边靠着椅背抬头汇报着周阿姨所说的情况,说到刀疤脸的时候,韩征和蒋捷同时惊异地转头看向谈明,相视一笑。
“文具店的老板娘说她曾见到过一个刀疤脸在她店外跟踪陈静书,照片上有这人,我去找这个周阿姨确认一趟。”韩征说着又要出门,谈明却揉揉脑袋说:“我去吧,她对我比较熟,你俩正好可以坐下分析分析陈兆林的账目,太多了,看得我眼花。”
韩征看着谈明极其明显的黑眼圈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接替了谈明的位置继续查陈兆林的资金账目,摸出手机给陶陶发微信。
韩:今天我可能回不去了,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闪电。
陶陶刚下班回家便听见手机叮地响了一声,笑着回了个OK的手势后就上楼去牵闪电,带着闪电下楼嗮太阳,还给韩征发了一张闪电在夕阳下眯着眼享受的照片,但韩征没有回复。
此刻的整个警局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泡面味,整个刑警队但凡还上班的,都分了一碗□□泡面,窝在自己的座位里蒙头分条缕析地研究陈兆林的资金流。
陈兆林的资金往来其实并不算复杂,问题就在于陈兆林从商多年,各种社会关系盘根错节,而且大部分的社会关系还都在江城,给韩征他们带来极大的不便。
“确定了,这两个刀疤脸就是同一个人”,谈明刚回来就带来了好消息,给了大家一个暂时喘息的机会。
梁诚弘沉着脸点点头,伸手把吸了一半的烟拧灭在烟灰缸里,往后一踢椅子说:“那既然这样,我去给我那帮哥们儿打个电话,那群人常年混迹夜场,没个正形,要是这刀疤脸真是什么狠角色,他们一定知道。”
韩征点点头,看着梁诚弘在窗边烦躁地跺着脚打电话,随即摸出手机催了一下江城那边的警方,要他们快点把孙健和陈兆林的资料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