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坊?那岂不是……”穆庭君一下子想到南风馆,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赶紧住了嘴。
“嗯,就是供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物消遣的地方。”宦子实狠狠的揪下一株草,“我当时不懂,以为只是去当个杂役之类的,没想到一进去,就被带去鸡公调00教。”
“……子实,你真的……太惨了。”穆庭君不知说什么好了。
“太痛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痛。”宦子实手停下来,嘴唇有些颤抖,“我当时喊得很厉害,鸡公嫌我吵,往我嘴里塞了一团布,但是我还是活生生的咬穿了布,弄得一嘴都是血。”
“那你真的去……去接客……了吗?”穆庭君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
“没有。”宦子实脸色缓和了点,“我很幸运,第一次接客就碰见了飞掣。”
“慕飞掣去那种地方?”穆庭君张大了嘴巴。
“不是,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那天心情不好,只想找个地方喝酒。又不想去有女人的酒馆,就误打误撞进了小倌坊。”宦子实说道。
“哦,那是他把你救出来的。”穆庭君觉得自己终于知道宦子实为啥那么在意慕飞掣了。
“也不完全是,是我开口求他带我走的,他问我懂不懂兵法,我说懂,他就答应了。”宦子实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笑容,“他给了鸡公很多银子,把我带回了寨子,在全寨人面前说我以后就是他们寨子的军师了,我当时还觉得很惶恐,也很疑惑他这个土匪寨子要什么军师。”
“对啊,土匪寨子要什么军师,又不打仗。”穆庭君点头附和。
“我后来才知道,带我走的那天慕飞掣想去偷一个军营的粮草,但是却被对方的军师耍的团团转,还牺牲了很多个兄弟,所以他那天听到我懂兵法,就当机立断的带我走了。”宦子实说道。
“渍渍渍,慕飞掣这家伙还想偷粮草。”穆庭君有些鄙夷的说道。
“那支军队强行向百姓征粮,不顾百姓安危,还强掳民女,飞掣是看不下去才出手的。”宦子实猜到穆庭君在鄙夷什么,便向她解释到。
“了解了,看来慕飞掣真的是个好汉子。”穆庭君赞许的举起大拇指。
“我之前对你有偏见,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向你道歉。”宦子实说道。
“我懂,是因为我才把飞掣害成这样,这次还损失了这么多人,我心中也是愧疚至极!我发誓,今后我每走一步,都会慎重考虑,不再马虎大意了!”穆庭君认真的说道,还拍了拍胸脯。
“是有这部分原因……但还有一些……”宦子实突然缄默。
“还有一些什么?”穆庭君好奇的问道。
“你不用知道了。”宦子实脸难得的红了,手开始在地上疯狂的拔草。
“子实兄……”穆庭君唤道。
“都说了你不用知道了!”宦子实恼怒的吼道。
“不是……你刚才扔掉的,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药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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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叫我们来搜查这骊山,是要寻找廷尉将军吗?”一队小兵正在骊山山脚下,准备在骊山里搜查一番。
“是啊,但是胡校尉不是说这将军不是都烧成灰了吗,还在这找个什么劲。”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兵说道。
“不过这郦城的百姓也奇怪,问他们关于廷尉将军的事,个个都闭口不言,当真不怕砍头呢。”刚才发问的小兵说道。
“嗨,这些刁民,不见棺材不落泪呗!这样护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廷尉将军,也不怕大殿下发怒斩了他们!”满脸横肉的小兵说道。
“大殿下不会这么做吧,大殿下看起来不像是个残暴的人。”
“天家的人,性情都反复无常,我们少惹他就是了。这骊山也是晦气,白日里还这么大的雾,他娘的啥子都看不见!”满脸横肉的小兵骂骂咧咧的说道。
“嗷呜————”
突然,深山里传来一声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一个小兵发现两点绿光在雾中若影若现,“夭寿了!不会是遇见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