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兼顾到眼前人的感受,兰懿倒是配合的颔首领会着他的豪言壮语,唐缨才是那个状况外的人,她有气无力的辩解:“真的不是……”
严凯深觉早已一眼看破真相,“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口不对心!闹分手,对不对!想借这次局让他生气,让他吃醋,不是我说,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哭哭闹闹就算了,非要飙戏,你设一个局,伤了两个男人的心,这事我绝不掺合。”
他叹着气无奈的摇头,像在为冷战中男人感到哀伤,又换了一个宽阔的声音像在为他打气,“哥们,你们俩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当电灯炮了,我还有个朋友要见,我先走了。”
“谢谢理解。”兰懿始终表情严峻的配合他,偶尔还慢悠悠的点头应和,竭力在扮演一个被恋人抛弃的失意男子。
兰懿这句话令严凯颇为感动,挑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共鸣,男人天生一派,就该互相理解。严凯抿嘴沉重的点头,临走前拍了拍兰懿的肩膀,深藏功与名的挥袖离开。
唐缨觉得这真是无处安放的一双手,没有它不能达到的远方。再一看身旁的兰懿噙着笑意,充满了乐趣,惊喜,仿佛在说这哥们真逗。
兰懿起身调整到对面,笑着问:“生气了?我以为我帮了你一个忙。”
唐缨恹恹的说:“没生气,只不过我不想什么事情都用谎言来解决。”
“看来你把谎言都用到了我身上,我是不是该感到庆幸?”
唐缨瘪瘪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讽刺我。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怎么?还在意刚才的事?”
“有点介意。”
“那把他以为的事变成真的就好了。”
严凯以为他们俩是一对,把这件事变成真的就等于…
唐缨单手撑着腮,默默思索出结果,目光就别到远处,有意隔开视线,深怕一不留神就掉进兰懿深邃暗涌的眼神中。
兰懿语气轻松:“这回又是替许乐来相亲?”
不知该怎么回答严凯的身份,以她的观点来看严凯跟大街上的陌生人对她来说毫无差异,但是被人听到肯定会被怀疑成神经病的,“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唐缨忘记在哪,在何时,但一定是在认识兰懿之后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参加相亲了,替谁的都不行。
兰懿质问:“什么朋友还需要牵着手?”
“经过今天,就变成再也不会见面的朋友。”
兰懿满意的笑了,提议吃点什么,毕竟他只是来小区附近的餐馆找晚饭吃,结果偶然碰到一幕令他甚是不悦的场景。
这些他也如实交代了,只不过最后一点还是有所保留。
他拿起桌面还是摊开的餐单细致审视,面色沉静向她陈述,“他们家的脆皮乳鸽很好吃。”
然而换来了对面女人悦耳的笑声,她撑着腮遮住淡色的双唇,但是她如净澈弯月一般的笑眼和如花枝颤动的细肩都美好的诠释着愉悦。
兰懿为她突如其来的笑意着迷,更多的是困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之前有听人讲过。”
唐缨觉得她一定不会忘记这一件荒诞离奇的事,不会忘记这家餐厅的脆皮乳鸽好吃的传言。
**
结束了晚餐,她也不得不考虑一些现实,比如望着窗外肆虐的风雨,不禁发愁,连盘根错节顶天立地的梧桐树都被吹卷的枝颤叶散,更别提手无雨伞之力的弱女子。
她多希望此时此刻眼里的一切都是一场灾难电影,灯光亮起时这些被吹打的花草,吹翻的单车,吹飞的自然垃圾和顶着雨伞艰难与恶劣天气抗争的人全部消失。
不过所有的迹象都在真切的嘲笑着唐缨的妄想,尤其是轰隆而来的雷声,让人觉得它笑开了花。
她不得不求助于叫车软件,分秒走动越多,她心越悲凉,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下场,就是街边打车的可怜人。
唐缨心里哇哇大叫,好歹路人都有雨具,可她一无所有。
兰懿向她交代了回家的方式:“从这里到我家走路只需要五分钟,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回去,你能陪我在外面等一会吗?”
兰懿反问她:“这种天气打得到车?”
“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