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懂得欣赏美好事物,女人擅长于为此深陷沉迷。
极具男人力量的画面被扭头的唐缨一丝不差的纳入眼底,她应该感到冒失而装作无事发生,但她并没有装作失明,只是将流连的目光都倾泻在男人右肩上淡褐色却无比醒目的疤痕,应该有她手一扎那么长,看得出时间久远已经与身体融为一体。
一直以来唐缨觉得疤痕是极为丑陋的事物,因为它外表狰狞惧人。
显而易见,得到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撕心裂肺的痛应该可以与之比拟。
这是唐缨第一次亲眼所见的疤痕,曾经连磨破点小皮都要以泪做祭的唐缨,突然发现疤痕似乎没有那么可怕。换一种角度来说,疤痕就像是纹身,蕴藏着代表着某段故事某种意义。
不得不说,她认识许乐以后对事物的看法更加丰富。
唐缨绕到沙发前侧落座,有些怠倦的将头搭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她左摆右顾的审视一番,惊觉不远处的半开放厨房快要称得上空无一物了,她突然想将之前的判断收回,又重新拟了两种说法。
整间房子像照搬画报上欧式极简风的装修风格,但家具搬进四分之一程度时装修工人就跑路了。
第二种说法就是这间房子被有品德的小偷光顾过,他搬走四分之三的家具后,并且将房间打扫的干净整洁。
唐缨突发奇想张开嘴巴啊了一声,尾音结束声音结束,心想还好这房子没回声。
很快,房间的主人换了一身家居服,重回唐缨的视野,纯白色短袖,灰色棉麻质地休闲裤,一双毫无修饰品毫无设计感的灰色夏季拖鞋,头发像是被抓过的痕迹,有些乱糟糟的。
这个男人的生活真是简单,回想起来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单调的纯色。
好在挺拔的身形,线条分明的脸庞,永远都不碍眼。
唐缨可能是因为太过惬意,所以一直目光坦荡的将兰懿当成屋子里的家具一般审视,兰懿承接着她毫不遮掩的眼光,不禁哑然失笑,“我就这么让你移不开眼睛?”
他的声音像关闭画面的尾音,唐缨脑中的画面被关闭,她晃神面对现实,除了尴尬别无其他。
房间里除了窗外雨声就别无其他,唐缨看着正对面的窗外风景,雨势依然猛烈,像在和她叫板,她无奈的调转目光,有她最爱的电视。
“可以看电视吗?”
兰懿表情忽然变得尤为复杂,目光在房间里来回审视,“可以,不过我很久没看遥控器需要找找。”
兰懿起身正准备行动,唐缨立刻从身后抠出一个黑色遥控器,“在这呢。”
“你在哪找到的?”兰懿眼底有些惊诧。
唐缨面无波澜,“沙发缝里。”
兰懿哑口无言,直接去开了电视,又踱步去他空荡的厨房。
Excuse me?
谁能想到这房间里称得上为数不多的大件家具之一竟然用不了,电视上蓝色的图案显示欠费,看来电视机已经很久没有被主人宠幸过了。
网络电视又因窗外的狂风暴雨干扰而进度缓慢,常说网慢画面会卡成ppt,唐缨琢磨着那也比眼前卡成屏保的好一点。
唐缨在内心进行了一场无声又盛大的崩塌,她希望电视可以传来一些声音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结果天不遂人愿。
兰懿扒着冰箱门,“喝点水吗?冰箱里只有水和啤酒了。”
他想表达这个家里除了水没有什么她能喝的。
唐缨却突然兴致盎然,“喝酒吧!我想喝酒!”
出乎意料,但兰懿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
拿出他陈列已久的82年啤酒,意思是它在这台冰箱里已经储存很久没喝完的啤酒。
一列有六罐全被他提来摆在纯白色茶几上,任由她处置。
“你喝醉后有什么癖好需要让我先知道的吗?”
“这点不会醉的。”她甚至觉得不够。
唐缨之所以喝酒是她觉得能缓解这种尴尬有两种方法,第一,来个人一枪把她解决掉,第二,来个人给她当头一棒晕过去。
兰懿的话犹如温馨提醒般,她想到了第三种方法喝酒,最好喝到不省人事,但是她从来没喝醉过。
至于为什么还要喝酒,是因为啤酒可以让人暖心暖身,就是饮食界里的天然暖风。
其次,她喝不醉但是一罐酒下肚她会感觉轻松,并且有飘然的感觉,而且她从来不会耍酒疯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