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急忙让步,疼惜地说:“好好,我不问,我不问。”
吴淼与妈妈挂断电话,立即登陆论坛,有人将她好几张毕业照放了帖子,上传时间大约是一星期前。
照片画质清晰度不错,她拍照所站的那块,四五个女生经过特为地放大,虽没有画红圈指
明她在几排几位,大家一看,仍猜到是她。
吴淼此刻心情复杂,她还为这破事刚刚在电话里吼过妈妈。
她不禁泪水夺眶,仿佛也不光单为一张相片,还为从前现在许多事发泄。
媲美香江太平山的西望洋山,有着澳门极佳的地理位置。她住山下亚婆井周近民居,她的房子几乎南湾湖,西湾,内港而绕,背山靠水。
她的阳台远远些是南湾,望得见银销插鞘的观光塔。泪眼婆娑下,那塔大约是一把战国时期冷兵器,迎天伫地,冰晶剔骨,利刃锋尖。
她将它看得够了,哭得够了,念头却是坚强。
有天,吴淼和何至玺到食肆吃饭。她隔几分钟捧手机玩,何至玺忍不住抢过她手机,看说:“你和谁聊天呢?”那人是他哥们陈立庭。他将手机还给她,看不出他的异常,感觉他并不在意。
回家在车上,陈立庭一直发消息来,她间或会回复。聊着聊着,她笑了笑,何至玺全部瞟在眼里。
她对陈立庭毫无想法,自觉大家都熟悉,神经大条地拍拍何至玺,笑说:“老何,你看陈立庭给我发的——”话还未说完,何至玺大约吃了醋,稍抬胳膊甩掉她的手,说:“你是看不见?我在开车。”
他极少见的脾气臭起来。
☆、13
自吴淼认识何至玺,他们那晚的气氛有史以来最差劲。
何至玺铁青着脸,摸出香烟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上。
吴淼看他偶而抽上一口。
抽完一口后,他那只夹烟的手去打方向盘。
这时车标上界烟雾滚涌,像用棍子抛起轻柔的白练,过一会,他在抽一口。
不断有人发消息他,他甚至单手驾车,另只手拿起手机,不耐烦地扒拉。
除此短暂危险驾驶外,他一直不动静也不说话。
男人们心眼小归小,她确实不该肆无忌惮沾边陈立庭,意识到何至玺的不爽,她说:“老何,我不是故意碰你的手,对不起啊。”
他丢手机进车屉,一点也不爱惜他手机的样子,听得小啪一声,他平心静气开口,说:“让你和我在一起,你天天这不对那不行,你觉得反正吃定我,在我面前装着,好顺便找下家。”
吴淼难以相信他会对她刻薄,一时不及反应,他又说:“陈立庭没结婚没女朋友,他现在要追你,你是不是就答应他?”
前段时间在小岛上玩,陈立庭向她拿联络方式,全部都是他主动,难道她交个朋友的权利也没有。可她欠着何至玺一只名表,住着他的房子,花过他的钱,坐着他的车,特别她,特别她喜欢他。
她义愤填膺般打开手机,当着何至玺,删光黑名单等陈立庭的一切,说:“我不答应你,
我也不会答应他。你怀疑我不够,还侮辱我。”
她边哭诉,将自己的手机甩到何至玺怀里,说:“我不会在和他联系,我都删了。”
何至玺拿起她手机,只轻放到一边。
这下他们好像主客场互置,原本何至玺占据主场优势,却变成了吴淼发脾气,她委委屈屈还说:“我要搬家,是你不准我搬。”
“我不去那个岛,你拉着我去的。”
“你有女朋友,说得好像我的错一样。”
“我攒钱还你的手表。”
“你以后也不要再联系我。”
何至玺一路虚心受教般听着,并不接话。
后来,他追下车来送还吴淼的手机。吴淼自顾自上楼梯不接他的,他露着两只酒窝,眼神无邪,说:“那我明天买个新的给你。好吧?”
吴淼停下脚步,气鼓鼓从他手里一把夺回手机。
第二天他接她下班,事先都不招呼的,打电话给她时,他车已经等了半天,他不单买来新手机,还将一只卡地亚钻镯往她手上扣。
她躲着那镯子,气说:“何至玺,你想我欠你越多,只能乖乖听你的话,是吧?”
他装傻充愣般露着两只酒窝,笑说:“原来你那么多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