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到他要结婚,她心如刀割,那是还天真还傻气,那种大世家大人物一下子实打实,戒疤古佛前,她反倒不割不疼了。她忽地生出女权之念,她想先于何至玺原来想睡她的那种睡,她先睡了他。她喜欢他,也可以睡他啊。凭什么是他睡她呢?
真是爱了何至玺,她不想呆澳门,也不想呆广州了,皆是失意伤心之地。
她备受打击,貌似长出与出生命定抗衡的斗志,得到一点心理上胜利,但她可真半途而废,连着两晚给何至玺打电话明示暗示他,第一晚他在加班,第二晚他陪父母吃饭,她就打不去第三晚了,还是不够自信,斗志就此搁浅。既谈情,又豁不出去,哪能出人头地,张宁宁怕要笑话死。
刚好桥归桥路归路,按原定计划与他拜拜,可成天睡啊睡听耳里挂嘴边,她真的也想了,或许他不完美,她也瑕疵不少,他们就是俗,俗世中俗到底的一对俗男俗女。
隔了两天周五白天,他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在香港参加活动,让她晚上坐轮渡来,他陪她玩两天。她‘嗯’‘嗯’听着,计上心头,那点斗志死灰复燃。他此行住九龙,她在尖沙咀客运码头下船,他那边还没结束,赶不来接她,让她到新同乐先食饭,他一会过来。
她电话里随便答应着,出了客运港,却在小推车买了支富豪雪糕,站路边看人来人往,一口口啃完,饱了,直接上他住的酒店。他都安排好了,她住他隔壁那间。
何至玺这会活动出来,靓女美女,五光十色都不带流连心思的,听吴淼电话里鼻音重像感冒,他匆匆忙忙赶回酒店,以为她不去食饭,大约不舒服。吴淼开了门,倒把他吓大跳,她穿件白色小吊带,下身仅着纯棉底裤,她躲了点让他进来,关完门亲密箍上他手臂。
何至玺未带非分之想上楼的,她罕见微微生猛来一下,有点白骨精蜘蛛精挟持唐僧那意思。她冰冰凉凉紧贴着他,冷气开得大,穿这样一点,也不怕冻坏了。
可她搂紧他不放,带着他走进房厅,一挨一走的,他不觉腼腆起来,两酒窝虽露不出,但笑语:“你干嘛呢?”她那样子又心急又没经验,居然勾起了他的腼腆,还勾得很牢。她答得真诚:“老何,我喜欢你,我情愿的,我们今晚在一起好吧。”
何至玺那人模狗样的腼腆下去些,倒有点警惕她,问:“你想通啦?”
她夸张地点点头。
☆、19(修)
何至玺司空见惯来的,该把持住还是把持得住,吴淼却踮脚亲他,从广州到澳门整一年,难得一两回她主动贴牢他,他要受宠若惊,愣愣已经搂住了她。
他存着警惕,本能上也刻不容缓回吻她,大约他猛一下过于老练,她立见羞涩,小手羞涩着居然替他脱起衣服。
他将她带到了床上。她大约想制衡他,偏又不怎么会,趴着身软软的时不时会在他身上擦来擦去,他逐渐有点难耐,随她高兴一会,翻身一把将她压住,她像变了个人,抵抗着要制衡他似的,他哪能在控住自己随她去高兴,使上了吻与劲,她一下就不懂得制衡了。像只为顽童捉住前臂,乖乖惊恐的小猫。他心底理智,这时问她:“我明年满三十岁,年底会结婚。你可不可以?”
吴淼以为她不痛了他结婚,结果心还是略痛一下。她忙圈他的颈,肯定极了说:“老何,我可以。”“我可以。”她迫不及待点头。何至玺瞧她一会,不说话,转眼低头吻她,仅流连地吻了吻,他迅速起身,他长期跑步冲浪运动的人,下床很利落的样子。
她那可以答得干干脆脆,人却混混沌沌想不明白,仍是个死脑筋。深圳喜来登他被拒绝,回澳门后他不过很懊恼没有立场强求,他应该不会放她,他犹疑打算着,可他对她没有立场。那天潜水回来,坚定了他的无耻。他要她呆他身边呆着,完完全全按他的来,完完全全接纳。他懂她那种喜欢他,他要杀死,让她完完全全没异心。大约是指和他一样无耻吧。
吴淼始料不及,见何至玺穿起衣服,跑下床到他面前,小孩般拦阻,不许他穿那衣服,说:“老何,你别啊,别啊。”他毫不迟疑,衣服已见穿好,说:“我还有事,你乖乖睡觉。”她像只小猫乱挥舞小手,可阻止不了他穿戴,急说:“你哪里有事,没人给你打电话。”他特地拿过手机滑开她看,好几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