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对于她解决了嘉宾名单的进展非常惊异,待问清原委后,徐进也觉不可思议。
“三救之恩,如果我是小程总,只怕也是深恐万死不能报其一。”徐进言。
“所以你这么多年对远山不离不弃,也是为了报答我爸爸?”
徐进不否认:“没有先生,确实没有今天的我。”
“其实有些恩情,对施与的人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过分拘泥反而只会带来困扰。”
徐进深思地看她:“小程总给你带来了困扰?”
桑蒙摇头,不愿意在第三者面前道人长短:“我在说你,你这么多年为远山鞠躬尽瘁,我父亲甚为惶恐,总是担心不能给出足够的回报而留下你!”
“这样说好像本末倒置了,明明是我对先生知遇之恩,以身相许。”徐进半开玩笑道。
桑蒙心思一动,这是徐进的试探?
她默了默,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正好手机响起,是程予行。
“Summer speaking--”桑蒙习惯性开场白。
“Summer,”程予行的声音慢吞吞的,透过话筒传来,透出一种无力的紧张,“你在哪里?”
“跟朋友在外面吃饭,有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本来想找你一起吃饭......”不知为什么程予行的声音很不自然,别于他一贯清朗的音色,如今的嗓音里透着喑哑,还有哽咽。
桑蒙疑惑:“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你昨天回去没有睡觉吗?”
徐进抬眼看着桑蒙,若有所思。
“我......如果我现在不舒服,你愿意来看我吗?”
“你家人呢?助理呢?没人管你吗?”
“没有......我一个人......”
“你在什么地方?”
“我......算了,你吃饭吧,我不想打扰你......”
电话挂断,桑蒙莫名。
“哎!这人,真是,”她无奈对徐进道,“真是小孩脾气。”
“小孩脾气?”徐进挑眉,“你说的是小程总?”
徐进笑了:“据我所知,小程总有个外号叫‘玉面修罗’,他虽然出身程家自小惯养着长大,生意场上还是很有些手腕,尤其擅长拆吃中小企业,虽然不至于不苟言笑,但性子还算沉静。”
“修罗易怒好斗,凶猛善战,是印度远古恶神,你确定你说的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桑蒙不可置信。
“如果你说的人名字是叫程予行,那还真的是同一人。”
桑蒙张了张嘴:“好吧,人不可貌相。”
“他怎么了?”徐进状似不经意地问。
“他好像不舒服,声音很不对劲,”桑蒙垂着眼,她两三口快速吃完自己碗里的饭,随后起身说道,“徐进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徐进来不及叫住她,桑蒙的身影已匆匆离开。
他坐在那里,出了好一会神。
窗外雨势不停,玻璃上笼着一层薄薄水雾。
徐进直到起身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桑蒙走时连雨伞都忘记了拿。
真不像她,徐进想。
桑蒙一边下楼一边给程予行回拨电话,那边很快接听。
“Summer?”
“你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找你。”桑蒙道。
“啊?”程予行惊讶。
“不方便?不方便算了......”
“方便,方便!我......我在你吃饭的那个饭店的对面......”
桑蒙语塞了好一会儿。
她坐进程予行车里的时候,身上已经微/湿,她一路贴着商店的沿廊走,还是淋到了不少。
程予行急急忙忙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头发:“你怎么不打伞?”
桑蒙这才想起伞忘在餐厅里,她抬头看他湿得更厉害:“你呢?坐车里也能打湿?”
程予行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呆呆看着她,好像梦游一般恍恍惚惚。
桑蒙看他不对劲,一摸他额头,触手烫热,竟是发烧了。
“你发着烧也到处跑?身边没有人吗?”
程予行本/能顺着她的话摇头。
“不行,你得吃药,”桑蒙看看表,“我还有半小时就得上班,要不打电话给你助理,让他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