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海城门口的守卫尽忠职守,原徴把车子停在一边从一旁绕了过去,别墅区静悄悄的原徴一路飞奔顾不上路人诧异的目光。
门口没有伊雪的车,她没回来。原徴不死心,扒着屋檐翻了个身站到伊雪卧室窗外,他一眼就看见墙上的魂钟转的飞快,原徴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般,伊雪她真的出事了。
楼下的保安正在巡逻,看见业主窗户外贴着个人,赶紧掏出警棍大叫了声:“站住,别跑抓贼啊。”
原徴从窗户外翻了进去,他把墙上的魂钟取了下缩成了一个表盘扣在手腕上。
窗外的保安还在喊,“喂队长,你快多找几个人6号别墅进贼了,我在这盯着呢……”
不一会儿有报警器响,耀眼的红光刺痛了原徴的眼睛,他从楼上跳下来直接离开了星海城。
回到西街巷原徴先给原茵打了个电话,听声音好像正在火车上,那边有些吵闹,原徴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师姐,师父在哪?”
原茵一边嗑瓜子一边跟几个人打牌,一看是原徴的电话想也不想挂掉,连挂了三次这才接了起来,“不知道,他去哪又没跟我说。”
原徴狠狠掐了下掌心,“伊雪出事了。”
对面的男子还在催促,“美女,该你出牌了,一对儿5你要不要,不要我出了啊。”
原茵麻利地丢出一对2三两下出完手中的牌,“谁啊,关我什么事。”电话那端的原徴沉默不语,原茵一边洗牌一边奚落他,“你那前女友啊,你不都分手了吗还关心人家干啥?”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就他那态度,不出事才奇怪了。
“魂钟动了。”
乘务员推着个小推车从这边经过,开始囔囔:“都让一让,瓜子、矿泉水有需要的吗?”
一时间车厢里嘈嘈杂杂,各种嗓音争先恐后的响起,原茵洗牌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连乘务员也被这嗓门给惊到了,回到看了原茵一眼,这姑娘弱不禁风的嗓门还不小,下一秒那双瘦弱的手紧扣着他的手腕,“你好,请问下一战还有多久?”
“你到哪下车?上一站不刚走,还有1个多小时呢。”
打牌的三缺一正等着原茵呢,“美女,你还玩不玩?”
原茵从行李架上拽下行李箱,打开车窗把行李丢了出去,紧跟着双手撑着桌子整个人也从车窗里钻了出去,落地轻巧地翻了滚,看的车厢里的人目瞪口呆。
眼见她拖着行李越走越远,才有人回过神来喊了嗓子,“快报警啊,这不会是逃犯吧。”刚跟她打牌的三个人心有余悸,不会吧跟逃犯拼桌,那么和善的姑娘犯了什么错,诈骗犯?
原徴一直等到深夜才听见院门被人哐的一声踢开,原茵挟带着一身寒意提着大皮箱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徴面前,“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屋子里漆黑一片,四周没有高楼也映不尽半点灯光。原徴坐在黑暗里,面前摆着一根尾指粗细的香,烟分三股直直往上,魂钟上的指针还在转,一圈又一圈。
原徵盯着燃香,记忆里有片段闪过。
他拎着他的小铁剑跑下了伊庐山,山脚下有个小村子,村东头有户大宅子修的很漂亮,正值午饭时分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他饿的受不了,就从院墙上翻了过去。
冬日的太阳特别暖和,他蜷缩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边坐了个老太太,正在做棉衣,她慈祥地望着他:“饿了吧,过来洗洗手吃饭。”
他用小铁剑作为交换,竹筐里有4张饼,他吃了3张,喝了一大碗南瓜粥,甚至连那天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也记得一清二楚,那一年他五岁。
再后来,他经常偷跑下山,就为了吃伊奶奶做的饼。
伊庐山很穷,也没什么好东西,柴禾、山花、野味,他捡着什么就往伊奶奶家送,伊奶奶不收,总是心疼地摸着他的头,“这么乖巧的孩子,要是我孙子该多好。”
六师兄笑他:“你就是天煞孤星的命,父母都被你克死了,有多少亲人死多少。”
他跟六师兄打了架,硬是把年长他三岁的六师兄打的满头包。
师父也皱着眉头训他,不让他和山下人接触过多,再后来出事了,他就再也没去过。
原徵掐着额角,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些记忆很美好,他没回想过一遍,就如同又亲身经历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