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席以来,总有目光盯着自己,玉柏玄有些光火又不好发作,太子洛予赫装作无意的目光带着审视,更多的是赤luo的欲望,似在暗示撩拨,玉柏玄心想这男尊之国的男子均是如此浪荡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身为太子毫无礼仪,同为前齐男子,离悦平日很是持重。
想起离悦,玉柏玄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洛陈厚的声音才缓过神,发现不知何时上来几名舞者,许是不习惯男子舞蹈,几名舞者舞姿怪异僵硬,看得玉柏玄心中直叹气,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微笑点头,装作疲倦的模样。
恭谨的国主说尽了谦辞才告退回宫,送走了国主,没成想太子不打算就此离去,还吩咐宫女上了茶果,说是御厨新做出的夕存小吃,还热着呢。
玉柏玄耐着性子用了一些,见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直言,“太子殿下,本宫一路颠簸实在疲乏,夕存食物美味,一时也品尝不全,明日多做一些,送过来便是。”
洛予赫居然抛了一个媚眼,差点呛住正在饮茶的玉柏玄,让她想起了踏沙馆的阿爹。玉柏玄放下茶盏咳了几声,“太子殿下想来也是乏了,眼皮抽筋,不如回宫命御医诊治。”
洛予赫疑惑不解,他得到的消息是玉柏玄荒唐好色,夜御数男,怎的现在一副清高的模样,莫非是嫌自己不够主动?想起父王的嘱咐,他咬咬牙,一脸媚笑,起身坐到玉柏玄旁边,“公主殿下,夕存不仅食物美味,其他的也很美味......”
一张脸近在眼前,虽是眉清目秀,却满是世俗之欲,玉柏玄忍住想要打人的欲望,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本宫宴上用的多,此时腹胀,恐怕再美味的东西也吃不下。”
“那就饮些果酒消食,”洛予赫执起酒盏递到玉柏玄嘴边,玉柏玄皱着眉头阻挡,没成想他另一只手竟抚上自己的后腰,玉柏玄沉下脸色刚欲发作,宫女来报,重馆门口有人执铜符求见公主。
玉柏玄连忙站起身,“快请!”
洛予赫似笑非笑瞧着眼前的人,俯身一揖,“公主原来有人相伴,是微臣唐突了,还请公主殿下莫怪,明日微臣再来向公主请安。”说完斜了一眼离悦,转身离去。
“瞧这光景,我来的不是时候,”离悦看着案上的茶果酒盏。
玉柏玄方才紧张地一头汗,差点掀桌子,此时松了口气,“男尊国的男子果真豪迈,太子殿下更是人中翘楚,”说完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忍不住伏在案上长叹,抬头看离悦戏谑地瞧着自己,两人在余晖之下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玉柏玄问道,“见到父母了?”离悦点头。
“我以为你要在家停留几日。”
离悦抿了抿嘴,“有什么好留。”
玉柏玄看了看他的脸色,“你不该与父母争吵。”
“没有吵,我说了,他们不允,说我忤逆,丢了祖宗的脸,不如没有这个儿子,我便走了,”离悦怔怔望着窗棂,斜阳照射在落寞的眉间分外寂寥。
玉柏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眼中的愁绪,“父母之命不应违逆,”她两手环上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你为我违抗父母,让我心中愧疚,可我舍不得你,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我走到哪都带着你,可好?”
颤抖的手轻轻搂住玉柏玄,无数个日夜企盼的拥抱近在怀中,柔软的呼吸灼热他的胸口,曾经以为此生遥不可及的梦,亦真亦幻地出现,如此真实教他不敢相信。直到他可以从背后执着她的手,拥她入眠,还是毫无睡意,生怕自己一觉醒来,便是梦醒时分。
次日一早,洛予赫便来到重馆等候,玉柏玄坐在榻旁,看着睡得香甜的离悦,知道他昨夜搂着她却一直未曾入眠,直到即将破晓才渐渐睡去。
窗外朝阳初升,屋内渐亮,皎玉一般的面庞逐渐清晰,鼻尖上的雀斑透着倔强,青丝铺满了玉枕,有几缕垂落在榻旁,玉柏玄轻轻拢起,突然听到外面洛予赫的声音,“公主殿下是否起身?”
离悦被惊醒,像个孩子一般拽住她的衣袖,玉柏玄拍拍他的手,“不要理他,你接着睡,等我回来。”目送她离去,将门合实,离悦躺回榻上,再无睡意。
洛予赫在门口询问宫女,看到玉柏玄独自出来,未做他问,引着玉柏玄上了马车,一路赶往城郊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