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的真实,如何骗过旁人,我要让三国的人都知道,皇甫霏迟重伤于我,韶阳公主缠绵病榻命悬一线。罗城盖华已经率军往边境而来,不出十日必定到达,在这之前,要将消息送出。”
“公主放心,陈瑛三日前已经出发,”甯蔚羽压抑在心中的疑惑渴望玉柏玄的解答,可她不主动说,自己又不敢提起,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玉柏玄欲起身,甯蔚羽连忙上前搀扶,失血过度的脸孔泛着青白,往日朱唇毫无血色,“夜五。”
夜五跪在榻下等候玉柏玄的命令。
“你现在易容成本宫的模样,躺在榻上,”玉柏玄有些气短,缓了缓继续说道,“你可会隐藏脉搏?”
“回公主,属下可使用龟息控制脉搏,但如此一来,属下一时无法保护公主。”
“无碍,本宫自有方法自保,”玉柏玄沉吟片刻,“这几日你便是本宫,本宫扮作小仆守在你身旁,教你如何说话。”
夜五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用佩剑在肩上切了一道伤口,敷上药之后包扎好,片刻之后,以假乱真的玉柏玄躺在榻上气若游丝。玉柏玄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小仆衣服,与甯蔚羽一同守在房中。
“你不用说太多话,只需将本宫与皇甫霏迟比武的经过叙述给盖华即可,既是受了重伤,声音孱弱无力有些变化也无人会在意,剩下的时间就躺在榻上装糊涂,所有的隐卫都留下,贴身保护你。”
夜五的脸色露出担忧,“公主,属下不该过问主上的心思,可是若是没人保护公主,遇险之时该如何是好?”
玉柏玄给她盖好被子,拍拍她的手,“隐卫不只你们,或许还有别人,公主病重,周围隐卫的气息却消失无踪,不免让人生疑,让她们都留下,反而于本宫有利,安全许多。”
医官进进出出,即便是医术不精,也要勤于诊脉,总归不能让公主挑出错处。郡守急得口上生了疮,虽说公主受伤与她无关,但公主若是在边城有个闪失,陛下盛怒之下治她的失察罪也在情理之中,告示贴出去,如今只有一人敢于揭榜,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也不知这个人是否有回春之术,让公主化险为夷。
皇甫霏迟在帐中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思虑,只是一处剑伤并未伤及要害,肩膀脱臼也是寻常骨伤,怎的就重伤昏迷,连医官都束手无策?
她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又看,莫非自己出手太重,一时失手?如今后央边城驻军在边境整装,虽然没有下令出战,但局势紧张一触即发,不出她所料的话,后续大军正在往边境集结,觅冬的处境极为凶险。若是玉柏玄能够痊愈,事态尚能缓和,若是她真的就此一命归西,恐怕就是后央大军铁蹄踏平觅冬的开始。
她暗自懊恼当初应了玉柏玄的挑战,事已至此后悔亦于事无补,她已发布密令,暗中调集觅冬全部兵力,后央若真因此开战,觅冬正面迎战,也不能作缩头乌龟。
皇甫霏迟坐在案前研究眼前的地图,副将小跑着进帐,“报将军,阵前有人求见将军,说是将军的师弟。”
皇甫霏迟的心“咯噔”一声,接着犹如小鹿乱撞不住狂跳,她稳住心神问道,“姓甚名谁?”
“他说他姓离。”
心跳骤然平缓,皇甫霏迟长吁一口气,开始嘲笑自己的慌乱,能主动来寻自己的师弟,除了离悦,还能有谁?自打七年之前见过那人一面,之后便杳无音信。
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仿似着了魔一般,从小到大一见到他,对付男子的甜言蜜语全都一片空白,贬损之辞犹如江水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两人见面除了吵架就是怒目而视。
那次她口不择言,说他生得丑,是她见过最丑的男人,世间的男人绝了种,他都嫁不出去,其实当时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不迭。按照平常她对待自己的夫侍,早就厚着脸皮贴上去赔不是,可在他面前就是说不出一句歉疚之辞,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
出乎意料,他没有再跟她吵架,而是盯着她看了许久,头也不回地远去,自此之后七年时光荏苒,再也未见。
“将军......将军?太女殿下?”副将还在等待回复,却看到皇甫霏迟魂游天外,皇甫霏迟在呼唤声中醒悟,连忙道,“快请。”玉柏玄曾经说过离悦不在身边,可离悦又来寻自己,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