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说越觉气氛不对,“诶,不对......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这真的是说书先生讲的!”
“......”
玉柏玄急着辩解却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干脆闭口不言,“咣当”一声往榻上一躺,“该你值夜了。”说罢翻身面向墙壁,没有看到身后的人上翘的嘴角。
除夕之夜,两人的面前依旧是黍豆粥,不同的是多了一块甜糕。
“我们去看爆竹,我记得每年除夕黍阳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在皇宫内都能听到,”玉柏玄拉着夜有霜走出屋门,山下的城池一片漆黑,安静的有些怪异。
“这百姓都去哪了?既不点灯,也没有爆竹,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玉柏玄自言自语。
耳边只有夜风吹过,她抓着夜有霜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你告诉我,今天什么日子?现在什么时辰?”声音越来越高。
“除夕,亥时。”
“那你说,他们为何不点灯不放爆竹?”她最后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夜有霜声音嘶哑低沉。
“你不知道?那你现在去查!”玉柏玄用手指着城池的方向,声嘶力竭。
夜有霜并没有动身,而是单膝跪下,“请公主降罪。”
“我自己去问!”玉柏玄一把推开面前的夜有霜,没跑几步被夜有霜攥住手臂无法动弹,“陛下驾崩,举国哀悼。”
夜有霜的声音犹如滔天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耳朵,轰鸣声猛眨眼淹没了她,耳中仿佛雷霆万钧嗡嗡作响,她想张口呼吸却找不到水面,感觉胸口如同压着千金巨石,就这样将她拖向暗黑深处。
头脑变得麻木,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波浪中飘荡,透骨的寒意侵上四肢,蛇行直达心脏,身体如同坠入冰窖寒冷彻骨。
玉柏玄目光迟楞地拖着步子,左摇右晃不知往何处行走,绕了两圈又走到夜有霜面前,“你说什么?你胆敢诅咒母皇!我要回黍阳!”说罢跌跌拌拌往山下冲去。
夜有霜狠下心将她拖回,“你回去也无法改变什么,毒害陛下的凶手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我要去杀了她们!杀了她们!”玉柏玄疯狂地想要摆脱夜有霜的束缚。
“你要杀谁?你知道她们是谁么?”
玉柏玄突然停止挣扎,通红的双眼盯着夜有霜,目呲欲裂,“对,你不是知道吗?那个布店店主,我们去烨平,抓住她,她要不说就杀了她!”
夜有霜看着玉柏玄已经扭曲的面容,心中微微犯疼,“没用的,一旦被抓,她们会咬破事先准备好的药丸自尽,一旦打草惊蛇,公主您的处境更加凶险。”
玉柏玄好像根本没有听懂,刻骨的仇恨已经燃烧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现在只想复仇,杀光那些害死母皇的人。
“我要去抓她!抓她!”
夜有霜紧紧搂着玉柏玄,她像一头小兽疯狂地撕咬着拘禁自己的桎梏,夜有霜见她已理智全失,生怕她被伤到,于是松开手臂放开玉柏玄,趁她不备点向她的穴位。
玉柏玄醒来后不再歇斯底里地要去杀人,而是坐在山顶的石头上,空洞地望着黍阳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脸上的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夜有霜默不作声地陪在一旁,第二日傍晚,天空又开始落雨,淅淅沥沥的雨水逐渐打湿了玉柏玄身上的衣服,夜有霜脱下上衣为她遮挡,只见她摇摇欲坠,连忙赶在她身体坠地前将她捞住。
夜有霜守着灶坑,锅中的粥咕嘟嘟冒着泡,转身去看榻上的玉柏玄,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两眼望着屋顶不知想些什么。
他盛好粥,端到她的面前,她窸窸窣窣地起身,接过粥碗一口口喝入腹中,然后神色平静地说,“你教我些武功吧。”夜有霜略微沉吟,“姑娘练功要从心法开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学成。”
“你以为我要学个一招半式去杀人吗?我有多少本事自己清楚,现在的我出去只能是送死,若想查明真相为母皇报仇,我必须活着,”玉柏玄平静无波地看着夜有霜,“我学一些招式,最起码能保护自己不至于任人宰割。”
“好,你先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就教你。”
次日清晨,夜有霜将削好的木剑递予玉柏玄,开始教她剑术,“姑娘没有练过内功,招式有表无实,但只要把握好力道,勤加练习运用自如,遇到普通打斗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说罢剑尖撩起矫若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