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玄热泪盈眶,激动地扔掉手中的筷子,踉踉跄跄地奔向来人,颤抖地握住她的双手,“恩人,你再不来,我可能命不久矣......”
童辛“噌”的一声挡在姬筱的身前,指着玉柏玄,“你怎么把她招来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玉柏玄直呼冤枉。
“这世上哪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你当我这世外高人的名号是白得的?”武鸣甩了几下玉柏玄的手,却没有甩开。
“你怎么不去当刑捕?在民间埋没了你的才华!”童辛连挖苦带讽刺。
离悦掰开玉柏玄紧握武鸣的手指,“师父,您怎么来了?”
“你们来得,我怎么来不得?”武鸣不客气地坐下,找了一副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哼,这是饿了多少天?还世外高人呢,到处骗吃蹭喝!”童辛翻着白眼。
“我来寻我的徒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吃能喝,我怎么就不能?”武鸣一面填鸭,一面毫不嘴软。
“我是她的婶母,当然可以住在这!”童辛怒目而视。
武鸣差点噎住,就着一口汤咽下口中的食物,“你可真够厚脸皮,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婶母’是你自封的吧!”
童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让姬筱评理,转身一看,姬筱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她狠狠地瞪了武鸣一眼,连忙追出去。
眼见武鸣吃饱喝足,玉柏玄搂住武鸣的手臂分外亲热,“先生许久未见徒弟,想念小蛮也是情理之中,让他多陪陪你。”
“他不是你的夫君么,多陪你也是理所当然,你放心,我不挑理,”武鸣打着饱嗝。
“不瞒先生,”玉柏玄眼中噙满了热泪,似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我的腰都要断了......”
“师父,不要听她胡言乱语,”离悦将玉柏玄从武鸣的身上撕下来。
“先生,救我,”玉柏玄不敢出声,只能用口型向武鸣表达绝望的心情。
武鸣从身上擦擦手指,“过来,我给你瞧瞧。”
“瞧了也没用,”夜有霜冷漠的声音响起,“两月之期马上就到。”
甯蔚羽低头用手挡着,强忍笑意。
姬墨旸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两月之期是何意?”武鸣一头雾水。
离悦的脸上红白相间,憋得几乎扭曲,“师父,他们合伙欺负人,说我占着窝不下蛋......”
玉柏玄冷汗直流,甯蔚羽那么温顺乖巧,姬墨旸那么知书达理,这么粗鲁又一针见血的话,一定是夜有霜说的。
“好徒儿莫急,有师父助阵,保证她下蛋......生育,”武鸣油亮亮的手指搭上玉柏玄的手腕,眯起圆眼故作深沉。
几个人围着武鸣屏住呼吸,随着她一惊一乍的动作,心情跟着起起落落,离悦最先忍不住,“师父,她的寒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也没有别的毛病,为什么还没动静?”
“你们多久同房一次?”武鸣大声问道,丝毫没有避讳。
离悦顶着一张大红脸吭吭哧哧,玉柏玄生无可恋地哀嚎,“每日啊每日......先生,我感觉我好像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武鸣拿起筷子敲到离悦的头上,“你如何学的医!她都有孕一个多月了,你还折腾她?”
离悦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对啊,我每天都给她诊脉,我不可能连喜脉都号不出来。”
“哦,我忘了跟你说了,她吃过我的丹药,不太好看得出来,还得为师亲自教你,来来,”武鸣拉过离悦的手指,搭在玉柏玄的脉搏上。
从疑惑,一点点变成惊讶,再到最后的狂喜,离悦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最后他一把抱起玉柏玄,飞也似地跑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人一片静默。
武鸣看看桌上的饭菜,又拿起了筷子。
玉柏玄靠着门框,手里捧着一包蜜饯,饶有兴致地瞧着石凳上坐着的两人,一面吃一面不停感叹,“真是温馨呐......哎哎,你快看,叔父在笑,笑得真甜......”
童辛在一旁,脸黑得如同锅底,她恶狠狠地瞪着玉柏玄,“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玉柏玄挺着大肚子两手一摊,“我能如何,上去质问他们?”
“没想到你这样小肚鸡肠!”童辛终于看出她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