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呲”探春和迎春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捂着嘴咳的惊天动地,憋笑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宝玉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几人,不明白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宝钗气的胸口激烈起伏,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探春和迎春连忙劝酒转移话题。
迎春看着宝钗气急败坏的模样,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小样的,当她看不出宝钗眼底那明晃晃的不屑和幸灾乐祸?当她还是从前的木头人?可以由她任意取笑奚落。她应该庆幸自己现在心情不错,不然……哼哼!
迎春:呵呵,姐不是个喜欢发飙的人,但发起飙来还是不是人就真的不好说。
这次的聚会不欢而散。却丝毫也没影响到迎春的心情,带着绣桔回了缀锦楼,从里到外看了个仔细,缺的少的列了个单子,半点没客气地让小丫头去找凤姐儿要。
凤姐儿看着手里长长的物品清单,头皮都炸了。看着架势,迎春这是打算在娘家常住了?她这才回来一日不到,就将贾家上下闹了个人仰马翻,刚才小丫头还来回说,宝钗回去蘅芜苑哭的不能自已,被气的晕过去好几次。
二丫头眼见着像是变了个人,看着邪性的很,还是得早早地打发了这尊瘟神才是,她可不想引火烧身。
稍稍一思量,凤姐儿抬脚朝邢氏的屋子走去。现在问题的关键在大老爷身上,让大太太催催大老爷,赶紧准备一副嫁妆把那个瘟神送走吧。
贾赦一开始还要耍赖,想着派人通知孙绍祖来接迎春回去,出嫁的女人在娘家住着算怎么回事。
后来他又担心孙绍祖反悔,万一他想退货,又想着要回那五千块钱怎么办?关键是要是迎春被退回来,那他贾赦就丢了大人了。嫁出去的闺女第三天被退了货,外面还不定怎么编排呢。那死丫头会如何他不管,牵连到自己就不美了嘛。
犹豫再三,一咬牙一狠心,开了个物品珍贵程度一般的私库,让邢氏婆媳俩去挑选嫁妆,几次三番叮嘱别给多了,别给贵了,差不多就行了。
婆媳俩进了库房,看过一圈后也很纠结为难,不知道该挑些什么好。你倒是为啥?原因就是在贾赦眼里一般般的东西,那也不是真的一般,也是价值不错的稀罕货。
婆媳俩拿了这件放下那件,拿了那件又舍不得,想着她们大房的好东西就要被那个死丫头得去,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婆媳俩的心从来没如此一至过。
最终迎春主仆也没能在贾家留宿,刚在贾母那里用过晚膳,就被贾母催着回去,并语重心长地说:“二丫头,祖母就不多留你了,回门的日子可不好在娘家留宿,不吉利。嫁妆已经重新给你置办了一套,你回去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做女人也不好太要强,凡事要顺着男人来,习惯就好了。”
“……”
迎春垂着头,没让贾母看到自己的神色,心里忍不住来了句国骂。这老太太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祸及到她和她在意的人身上,她才不管你死不死。对待原身迎春可不就是这个模样,原身的死她们都是帮凶,一样的罪大恶极。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就发现了,红楼里的女人专门喜欢为难女人,还总是乐此不疲。
“老太太,林妹妹那里您还是多费些心吧!外面已经有了传言,说荣国府私吞了林家家产又慢待林家遗孤,说的那叫一个难听,连孙家的粗使婆子都能绘声绘色地讲上一段。”
贾母脸黑沉的吓人,却吓不住迎春,给贾母提个醒,让她多少有些顾忌,至少能改善一下黛玉的生活条件。与她而言,只是多句话罢了。
回孙府的马车启程时,天已经彻底黑透。深秋的早晚温差相差极大,迎春和绣桔坐在前面的马车,后面跟着一辆拉嫁妆的马车。迎春抓紧一切时间练功,绣桔则冷的缩在车厢角落里打着哆嗦。
为了能早些抵达孙府,迎春吩咐车夫老憨最好是抄近路回去。老憨抓了抓头皮,憨厚地笑着说:“大奶奶,奴才知道一条最近的路,差不多能缩短近一半的距离,就是……。”
“就是什么?有什么就说呗,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奴才就是怕你们害怕才不敢直说的。那条路近虽近,却是需要路过京城里有名的鬼宅,据说那里闹鬼,很是邪门。有不信邪的进去宅子里,就再没出来过,那里白天都阴森森的,更别提大晚上了,要不咱还是换条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