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揶揄着惜春,惜春自从跟着二姐姐学医,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生机,再不似从前那边冷漠极端。
可以说姐妹们的改变都是因为二姐姐,要是没有二姐姐,她们几个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如今不但生活稳定,还有了新的人生和新的希望。这些简直比从前在荣国府的生活更让人满足期待。
想到这些,探春带着感激的心看向迎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回报二姐姐,只能在二姐姐需要的时候,默默地站在她身边,无声地支持着。
迎春感受到了探春的感激之情,却并不打算说什么。毕竟做好事不留名也不是她的风格,她们感激自己也实属正常,她确实出手帮她们改写了人生。
如此大的恩情怎么感激都不为过,但迎春对她们要求并不多,只要不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行,毕竟白眼狼在她这里是没活路可走的。她能救人,自然也能轻易地将人打入尘埃。
迎春看薛桂有些困了,便给她盖上小被子,轻轻拍着哄他入睡。转头轻声问探春:“铺子归置的如何了?打算好了要做什么营生吗?”
说起铺子,探春兴奋起来,这可算是她长这么大干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了。“我们打算开家成衣铺子,我和我娘都喜欢设计裁衣,亲手缝制刺绣,每制一件衣裳都是独一无二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的满足和幸福感简直无法形容。”
迎春赞同,“能做自己感兴趣又喜欢的事确实能让人满足,更容易收获成就感。长时间刺绣伤眼,你们要多加注意。”
“二姐姐放心,已经请好了几个绣娘,按件给她们算工钱。我们娘俩只负责设计剪裁和缝制这一块,掌柜的活计都交给环儿,他如今生意经已经学的很有模样。铺子里还需要简单的归置装饰一番,等过了年就能开张了,到时候二姐姐和四妹妹一定要去捧场啊!”
惜春豪气地说:“一定要去,我以后一定经常光顾你家铺子,我现在也是有工钱的人,养活自己买几件衣裳绝对没有问题。”
迎春给惜春实习期的薪资很丰厚,有十两银子之多,再加上每成功诊断治疗一位患者都会给她相应的提成。因此如今的惜春已经是小有存款的人,这才能说出那番财大气粗的豪言壮语。
在惜春眼里,每月十两白银已经很多很多了,以前在荣国府里她们姐妹每个月也才二两的月例,除掉给丫鬟婆子打赏的,基本上到了月中就不剩什么了。
那时候吃的穿的都不能随自己心意,吃的得随着老太太的口味,穿的随府里统一订制,她们几个就是人形的提线木偶,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听话就好。
在二姐姐这里她无拘无束,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想穿什么还可以自己亲手设计款式搭配颜色。这些都是二姐姐给她的福利,本来她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想要付银子的,被二姐姐骂到狗血淋头,一句“二姐姐是拿你当亲人待的”,彻底让惜春崩溃,抱着迎春号啕大哭了好久。
自那以后她也打开了心结,彻底放飞了自我,完全将自己看做孙府的一份子,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孙府小姐的待遇。
迎春眼神柔和地看着神采飞扬的姐妹俩,心中深感安慰。如果这时有人观察就会发现,迎春的眼里散发的是那种长辈看晚辈慈祥包容的目光。
没错,确实是慈祥的目光。经历了几世的迎春一直保有记忆,按年龄去算她已经有几百岁的高龄。经的事情多了,心态自然就会慢慢沉淀,逐渐衰老沧桑,对待小辈们也越来越宽容慈和。
幸好每个世界都有这些年轻鲜活的生命陪伴着她走过一程又一程,给她那颗日渐苍老的心注入了勃勃生机。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迎春好好善待她们,保她们一辈子平安顺遂。
看姐妹俩还在那叽叽喳喳个没完,轻咳了一声,问探春:“铺子的名字取好了吗?订做牌匾的话就去冒儿胡同的李记作坊,那家和医馆这边有合作,你说妇幼医馆介绍的,便能给你个成本价。你们铺子里的衣架柜台之类的都可以去那里订制,师傅们的手艺还是相当精湛的。”
深知探春她们底子薄,起步时一切都得精打细算,便给她行了个方便,想着能让她们多省一分是一分。
探春眼睛一亮,高兴的直拍手。“哎呀,二姐姐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只是我这铺子名还没想好,二姐姐和四妹妹也帮忙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