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嗯”。
听到日思夜念的声音,她宣泄般地大喊:“叶幸司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忘记带手机了。”他的声音有点冷淡。
“借口!你是不是以为我爸妈过世后,我就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连敷衍你都懒得理我是不是?”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而后直接陷入了忙音。
他挂断了电话。
望着通话中断的界面,她足足呆滞了三秒,才尖叫着将手机狠狠砸出去,撞到墙面碎成多块散落在地上。
她将被子重重地蒙住头,从里面不住传来痛楚呜咽声。
……
梦醒后,梦中的压抑痛楚挥之不去,这份沉甸甸的痛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再加上身边无亲无故,才兴起了不如死了算了也好跟爸妈团聚的念头,结果被第五言的爸爸救下……
兜兜转转,只能说缘分妙不可言。
可为什么呢,她与第五言父子的关联一直是谜,而且人生中仅做的四个梦居然都跟他们相关!还有……虽然第五言的异能更胜一筹,可她身上也有超乎正常的方面。
难道……
想到了一种可能,白溪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不会这么玄幻……吧?
两人吃着早餐,白溪琢磨着要怎么开口。她知道他有很多谜团,也尊重他的隐私,可这事关两人的渊源,她过问的话应该不过分吧?
察觉到有人用纸巾轻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她的思绪一顿,呆呆地望着面前仅隔一张餐桌的第五言。他将纸巾随意揉成一团放在桌面:“在想什么呢,嘴巴都沾上了。”
四目相对,白溪再次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的吻。她微微红了脸,后知后觉地抽了张纸巾在嘴巴上乱擦一通。
他陡然拧起俊眉抿嘴皱鼻,瓮声瓮气地说:“刚才你整张脸像这样皱巴巴地挤在了一起。”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恢复原貌,“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缓缓喝了口豆浆强装淡定。她刚才居然在他面前露出了这么丑的表情!放下杯子,她撇撇嘴,“也没有不开心,就是有点好奇。”停顿了一秒,她接着说,“你应该知道,叔叔怎么认识我的吧?”
他迟疑片刻,点头。
“不能告诉我?”
他犹豫片刻,点头。
“嗯……你做过梦吗?”
他摇头。
“一个也没有?”
他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丧尸接近不了我吧?”
他点头。
“不能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好一会后才点头:“可以。”
白溪闻言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他。
第五言默了一瞬,思考如何向她解释这如天方夜谭般的事实。之前,她不问,他不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是默契,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欺骗。既然她纠结于此,也到了全盘托出的时机。
他本就不该瞒着她。
他会坦然接受任何后果,即使她知道真相后嫌弃他只是个自私的怪物。
“拥有相同手表的人是同一个组织,你知道的吧?”
白溪点头:“知道。而且他们不惧怕丧尸。本来我也以为我们是,可是我们没有手表……”
“你没有是你最初选择了不要,我有。”第五言第一次在她面前现出手腕上黑色表带的手表,“之前只是被我隐藏起来了。”
白溪在一旁目瞪口呆:“还有这操作。”注意到表带的不同颜色,她问,“表带颜色代表组织里的身份象征?”
“是。银色表带是成员,粉色、蓝色表带则为他们的亲属。”
“那你呢?”
“白色表带是员工,黑色表带为领导,不过我不是。”
“……所以这是你偷来的?”
第五言轻笑一声,原本严肃的气氛随着这句话瞬间瓦解,“应该不是,我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
捕捉到他语气里的不肯定,白溪单手放在桌上支持着自己的下巴:“应该?”
“我失忆了。”
“……???!!!”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回想起往事,第五言言简意赅,“十八年前,我在一间废弃的房子醒来,当时的我已全然没了之前的记忆,可天性还在,我想查明自己的身份。我发觉了手表的特殊能力,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我知道一个组织里人手一个跟我相同的手表,我猜想或许我也是其中一员,可当我查阅了他们所有的成员资料,居然找不到一丁点与我相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