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写着:自己买点喜欢和需要的东西吧。
她的眼睛感到干涩,随后便有液体跑出来滋润自己的双眼,这似乎只是生理反应,又似乎是源自欧歌带给自己的感动?
今晚的月亮跟往常一样普通,唯独洒到她房间地板上的那一簇,月色如洗。
第20章 灵感爽约了诶
欧歌对看春晚一向热情不大,从樊家回去之后,洗好澡就呆在自己房里等着创作灵感迸发。
虽然今天接触了樊舒心,但此时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产生所谓的灵感。
发呆的时候,他想起郝国际对自己的质疑。
在两首作品面世之后,郝国际打来电话让他实话说这两首歌是哪儿来的。
欧歌反问了一句,你该不会觉得两首歌是抄袭来的吧。
郝国际语气软糯下来,耐着性子问,“我可不是这意思,只是让你想想创作这两首歌之前发生了什么,遇到了谁。”
欧歌毫不犹豫地说,“一次是在音乐会之后,另一次看了一个摄影展,门票都是公司的赠品……只不过,有一个朋友……两次都在场。”
“关键就是你那个朋友,”郝国际马上抓到欧歌话里的重点,“是个女孩子吧?记住对这女孩好一点,或许对你以后的创作有利。”
欧歌竟没有反驳,大概他潜意识里早就意识到了这点。
郝国际持续洗脑,“你这两首歌的灵感说来就来,灵感是源自什么?如果你没有体验过的话怎么可能会有灵感?音乐要的是什么?节奏和歌词搭配起来要给听众一副画面,让听众把自己带入到歌曲的意境当中去。写情歌最重要的是需要爱情的体验。我不能确切地说你喜欢那个女孩子,但我可以肯定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很快乐,很自在,很舒服。或许你可以假装这就是爱情,如果你想要继续写出好听的情歌的话。”郝国际说了一大串,轻咳了一声,最后补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要跟她谈恋爱,最好给我低调点,你的恋情是注定见不得光的。”
欧歌思考了2、3秒,用带有一点鄙夷的口吻回答:“你这是什么神逻辑!她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比我小……约莫9岁吧……还是个未成年,我跟她哪来的什么爱情?”
“哈哈。”郝国际在电话另一头笑得有点狡黠,“算下来,这姑娘这不还有两年就成年了么,再说没成年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多个人爱自己,她还不乐意啊?而且还是你这么个音乐才子……”
欧歌提高音量打住了郝国际接下来的谄媚说辞,“行了,你的意思我懂,先挂了。”
此刻,他有点分辨不清今天在樊舒心家对她做的一切事,究竟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他是喜欢她,就像妹妹一样。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出于对哥哥或者类似朋友一样的喜欢。
今天从她家离开的时候,他就等着灵感上脑。父亲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手里抱着包,准备随时从中掏出纸笔开始创作,可是一直到家,灵感都没来。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隔着房门能够听到客厅电视里微弱的春晚节目声。眼前是一摞摊开的乐谱纸,上面是一串串被淘汰掉的音符。远一点靠近阳台处是自己心爱的钢琴。窗外好像下起了烟火雨,耳边还有炮仗的声响。
欧歌端坐在自己的工作椅上,不知等了多久,灵感仍旧没能造访,甚至连一个音符都没有从他脑海中划过。
凌晨12点了,新年到了!
欧歌拿出手机,收到了无数条群发的新年祝福短信。
然而,他一条也没点开看,只给一个人敲了条短信。
樊舒心躺在床上,在漆黑的卧房里睁着眼发呆。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排列组合着一些场景。
13岁时认识了欧歌,虽然要他比她大了9岁,但当时22岁的他仍然充斥着少年意气。他在长辈面前称她为“妹妹”,细细想来,似乎有一种别样的亲密感。
初潮这件事居然是在他家发生的,小腹的刺痛没能让年幼的她意识到新朋友的来临,她还以为是闹肚子呢。裤子上浅红的血渍和他借给她的白衬衫……回想起来,羞耻感从心底出发,顺着脖子一路蔓延,升到脸上的时候竟变成了愉悦的微笑挂在她嘴边。
走过两年多的时间,她似乎找到了他身上携带着的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气息。她不确定他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今天他在长辈面前依然称她为“妹妹”,到底有什么特殊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