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姑娘,那大头给你多少工资啊?”
蔺语愣了愣,反应过来想他说的应该是老板了,于是实话说道。没想到老肖却是一脸不忿“嘿,真是黑啊,小姑娘,我看你啊趁早别干了,你这么年轻长得还漂亮,找啥工作不行啊,那大头鬼没跟你说实话,使劲剥削你呢。”
蔺语愣了很长时间,脑子最近总是迟钝的厉害。反应过来时,也不想争辩什么了,没人了解她现在的心情,只图安逸,人生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够了,她现在只想缩在一个壳里,丝毫不动,而这里已经先入为主,再不想动了,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
蔺语摇头表示不介意可把老肖给急着了,刚要说什么,就听见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老肖啊,我给你工资可不是让你来聊天的。”
老肖马上闭了嘴开始倒腾桌子上的蔬菜。然后老板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蔺语走来道:“小姑娘啊,你不是说晚上没地方去吗,我想了想,我这个人就是心善,算了,你以后晚上待在店里吧。”
蔺语一愣对老板突如其来的转变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站起身来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老板却颇为得意的觉得收服了一个傻白甜的苦力。也是十分高兴。“没事,不客气,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蔺语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叫我小雨就好。”
“哦,肖语啊,跟老肖一个姓,挺好。”
蔺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算了,蔺语是谁都已经没人在乎了,肖语也无所谓。
自从那天老板呵斥了老肖后,老肖倒不怎么和蔺语说话了,只是偶尔和其他两个小姑娘开玩笑。蔺语自然不在乎,专心做自己的事,基本整天待在饭店里。老板还专门送了她两床被子,蔺语心怀感激,做事情也更加卖力。
半个月后原本细腻白皙的手指就时常开始有隐隐的小伤口,手指经常红肿着。可是也许因为身体上的劳累和疼痛,便没有心思想其他事了,爸爸,乔哥哥,哥哥,仿佛都已经离她很远了。她宁愿这样遗忘自我,平淡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那个熟悉的名字闯进来,蔺语还是整个人一缩,像被人用刀狠狠的捅进心脏,才发现原来再小的声音,只要是他的名字,在她的世界里永远如雷声轰鸣。店里的两个小姑娘用夸张的语气小心翼翼讨论着八卦:“啊,你听谁说温茹涵是自杀啊?”
“我偷偷在网上看的,没一分钟新闻就被删了,这事肯定有黑幕,不然怎么突然就住院了。”
另一个女孩摇摇头,不相信的说道:“网上都写了是不小心摔下楼梯扭伤了手才住院的,你别捕风作影了。”
“怎么可能,以为谁都跟你那么笨啊。上面写着是因为跟名宇的高管闹别扭自杀的,被瞒下来了。”
“真的假的,名宇的高管,是不是她男朋友乔堂啊?”
“应该是吧,他们两那绯闻闹的,哎,真不知道,这么帅一男朋友放那还闹什么啊。”
“你懂什么,就是帅还有钱才不可靠呢,要我说……”
啪……盘子碎裂的声音,蔺语终究没能控制自己颤抖不住的手,第一次打碎了一摞盘子。
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老板急的跳脚:“肖语啊,你怎么回事啊,都干了多长时间了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从工资里扣钱啊。”
蔺语抿着嘴道歉道:“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心口处的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就像一地破碎的残片。蔺语有些承受不住,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所有情绪,更努力的刷盘子,更狠心的把手完全浸在零下好几度的冰水里,让身体上的劳累和痛苦抑制心灵上灼烧着的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身上开始忽冷忽热,小饭店灰暗的灯光下,帮老板锁门的蔺语看见远处那闪着耀眼光芒的霓虹灯,想起那次酒精带来的冲击和迷乱,便鬼使神差的朝那灯火迷离的酒吧走去。
酒喝的猛烈痛快,可能花掉她很多薪水,但是心里舒服,大叫一声“爽快”便拿着酒杯跌跌撞撞的晃进舞台中央。然后再吐得稀里糊涂。第二天再头痛欲裂的上班,不给自己任何空暇的时间。每晚如此,夜夜笙歌。
过了一段时间,老板看着这人好像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折腾自己,干活也拼了命似的,对他也没什么损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其他人对她敬而远之了,还微带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