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挑挑眉颇有无奈,“你——就是,有一点……”
“说啊,憋着你不难受啊!”
傅朔被逼得只有笑的份,梁自清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前后摇,“你说吧!嗯?说。”
“有点嫉妒他们认识了你那么久。”
突如其来的沉默将四周的空气都静止了,路边初开的野花,满地随意滋长的野草,还有树上不时名叫的喜鹊,这一切,都没有妨碍傅朔刚刚的话,掰开揉碎,字字钻进她耳朵。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她与傅朔的相识相知,甚至如今马上大婚,都是她不经意的一个决定而导致的。
她以为京师这一行其实不过是一次过场,她来了,兑现承诺了,就可以走了。可谁知道,傅朔没有妻室,甚至在刻意地等这一纸婚书的到来。
而如今,傅朔不仅不对她的过去心存芥蒂,反而觉得他们应该早些认识。
梁自清真的搞不懂他。为何这么好。
====
谢安然在擂台上时就看到徐泾伸手抓的是梁自清,他越想这个女人越觉得奇怪,多少次见到她都是在一个不该她出现的地方,她到底是哪家的谁啊?
循着擂台底座出去,迎面就撞上了正要进去拿着一摞宗要的户部文官,谢安然眼神一转立马蹲下帮人家捡。
“这位师爷,这么多宗要是给谁送啊?”
文官见谢安然的穿着并不像平常人家的参赛者,态度有些拘谨,“给侍郎大人,今日人员众多,马虎不得。”
谢安然点点头,将口袋中的一张银票塞进了文官的长袖,“那不知师爷可否告知一人的家世。”
那文官似乎早已通晓这其中的路数,四下看了看道,“公子问谁?”
“梁自清。今日参加了……”
“她对手今日退赛,早就走了。”
怪不得还能来看男子比赛,“那她家里还有谁?”
“那个女的很奇怪,从九岁坠崖开始有十年的时间毫无踪迹,而且是在寺庙长大的,她家里再没有人了。”
“没人?为何?”
“她是前刑部讼师梁琦的独生女。”
谢安然眉脚不着痕迹地一挑,梁琦?“多谢师爷,慢走。”
离开底座后,一直站在门边的侍卫便跟了上来,“恭喜大人。”
谢安然摆摆手并不在意,“一个徐泾而已嘚瑟什么!昨日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
侍卫道,“谢公子这些天确实出去过,一次是傅府,一次是校场。”
“去校场?何时?”
侍卫表情难看,“就是大人被太尉赶出营帐那天。”
谢安然眉间疑色渐深,这个谢攸宁难道还在背后给他使绊子?“查不查到都说了什么?”
“属下无能。”
刚刚赢了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就知道无能!牢房里的都干净了?”
“回大人,这个事情属下做得很干净。”
“最好如你所说!”两人走出很远,谢安然忽然见到佘孟邺的身影在门边晃了晃,然后直奔着一辆马车去了,而马车上的灯笼清楚地写着一个曲字。
“哼,还真是不简单!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佘孟邺之前跟梁自清碰过好几次面?”
“是,大人。”
谢安然微扬下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去查梁自清和佘孟邺的关系,对,不能落了傅朔。还有梁自清从九岁消失之后去了哪儿,都给我弄清楚!我倒要看看,这个梁自清和佘孟邺是不是真的干净到能够成为我比赛的绊脚石。”
====
褚嘉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翻身上马,冲回城的方向疾驰,辜狱几日之内死了两个人,这简直就是在打正公厅的脸!不对,连他的脸也打了!
终于到了的时候,小虾米正一脸无措地蹲在外面,褚嘉树上前就把他拽起来,“起来,怎么回事!”
褚嘉树语气不善,像是在跟他生气,“大人,这事,这事真的不怪狱卒,您别……”
“本官还没气到是非不分!快说!”
“五个人都死了,一刀毙命。”
褚嘉树深深白了一眼,“还说不是狱卒?辜狱的防守若是能让一个人来去自如,我的脸往哪儿放!”
“昨晚大人带人离开的时候出的事,正巧换岗,而且一大早最忙,谁也不敢跟圣上抢您的时间啊!”
小虾米说得真情流露,若是别人早就被感动了,多么的设身处地,多么的善解人意,可惜,他对面站的是褚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