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何认输?”
好家伙终于问出这句话了,跟在傅朔后的佘孟邺也是满眼的疑问,梁自清挑挑眉看了看曲毅,“和他打不合适。”她可以告诉所有人她想做前锋,唯独不能告诉傅朔。
曲毅在身后被气得眼睛发红愣是憋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傅朔听了自然知道是搪塞之言,倒也没追究,“圣上召见你,自己说话注意点。”
梁自清点点头,心里的紧张又有一点回升。
“快走!”曲毅拽着梁自清的袖子就给她拖出了走廊。
一眼望去,高台之上坐着一排人,当中排场最足,颜色最鲜亮,最高的,应该就是圣上的大驾了吧。
只是圣上旁边居然站着一个让梁自清很不爽的人,谢安然得空回身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格外奸诈的笑。
今年的小人果然最多!
曲毅带着梁自清绕过下人们准备茶点的地方,终于到了殿前。
“臣曲毅参见圣上,吾皇万岁。”
“臣女梁自清参见圣上,吾皇万岁。”照葫芦画瓢,梁自清算是将这礼糊弄过去了。
只是上面坐着的那位并未出声,梁自清低着头不知怎么回事,身边的曲毅也不抬头,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梁自清觉得脖子有些酸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梁自清?不是梁盛平吗?”
此言一出,整个高台好似忽然沸腾,一个个的将眼神投射过来,扎在梁自清的身上。
梁自清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心在心坎里停止跳动的声音,那般清楚地静止让梁自清有一瞬以为自己被吓死了。
曲毅猛地一抬头,“梁盛平身死是多少往生军将士亲眼目睹的,况且尸身还是微臣亲自下葬的,圣上莫要听了那小人的谗言!”
圣上是位近五十岁的中年老头,看面色身体不错,身侧坐着乔知媛和常宁公主,两人听了这话对视一眼皆是惊讶。
“是谗言吗,谢爱卿?”
谢安然献媚一般对圣上深深鞠躬,而后走到曲毅面前冷笑道,“不知曲小将军可知梁盛平的相貌?”
曲毅瞥了一眼梁自清眉心紧皱,“自然知道。”
谢安然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来人,给小将军准备纸墨!”
“圣上恕罪,微臣不会画画。”
圣上抬手捋了一把黑中带灰的胡须,“朕方才似乎看到了傅爱卿,整个京师傅朔的画该是最好的。”
谢安然听了傅朔两个字眼睛都放光,他巴不得把这几个人一网打尽呢!“圣上说的是,小将军不会画,难道还能不会说吗?”
傅朔从人群里走出来的时候,梁自清的心头忽然被什么扎了一下,她现在是在拖累他吗?
“臣傅朔参见圣上。”
“行了免礼,傅爱卿据着曲毅的话,把这位冲锋陷阵身死他乡的梁盛平给朕画出来,朕重重有赏。”
圣上的话格外的阴阳怪气,傅朔被逼站在书案前面,连拿笔的动作都格外的缓慢。
梁自清缓缓抬头看向谢安然,将他的相貌、恶心的表情,一笔一笔地刻在心里,这个人,不死不足以平我之愤!
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手里一定有大把的证据等着自己反驳。可若是自己真的反驳了,那要撒一个怎样的弥天大谎,又要让傅朔、让曲毅跟着她圆多少个慌?
“圣上,臣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始这一趴了
有点小激动
第60章 你把傅家老小放在什么地方
闻言,圣上笑了,那笑声只是短短一声,可坐在他身侧的常宁,如实地感觉到那深进骨髓的凉意。
“何罪之有啊?”
“女扮男装,欺瞒圣上,战后诈死,欺瞒圣上,只身回京隐瞒身份,欺瞒圣上参加军武大赛,臣——罪该万死。”
梁自清的语速极快,快到曲毅连一个眼神都没来得及递给她,她就说完了。傅朔站在书案边,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捏着笔都捏白了。
“你倒是自己倒了个干净。”圣上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梁自清身边,“那你说说,怎么叫罪该万死?”
梁自清第一次在战场意外的地方感觉死亡近在咫尺,她吞了一口唾沫,“欺君之罪,按律当斩;妨碍战事,按律当,当……”
“当什么?谢爱卿,当什么?”
“当诛尽九族。”
梁自清不知怎的突然就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没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