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没忍住笑了,“噗……我不是,我就是……没忍住……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话骂得爽啊!
“这位姑娘,刚来京师吧,眼生。”
从二楼传下来的声音抑扬顿挫得厉害,好像刻意去板正口音一样,梁自清掏了掏耳朵向上看去。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的男人,右边眉毛上还有两道一寸长的刀疤,他一挑眉就好像一条虫子在上面蠕动,不长的头发胡乱地绑在脑后,两鬓还留出了龙须发,只是看起来好像两条油油的棍子。身形宽大,穿着并不合身的圆领长衫,腰部的腰带也只扣了一颗扣子便扣不上了,脚上登的金丝边雀翎短靴更是撑得没了形状。
梁自清赶紧多看了傅朔两眼,还好还好有人洗眼,傅大人就是干净……
“九哥”,举哥和两个守卫纷纷躬身行礼,样子很尊敬他。
傅朔附在梁自清耳边道,“这个九哥就是九方赌坊的掌柜。”
“刚到没几天。”梁自清没有说谎。
九哥停在楼梯的中间靠着楼梯的扶手,手里还蹩脚地摇着折扇,眼神在傅朔身上的官服转了很久。
“九方赌坊从没见过这样的官服。”
傅朔下意识地将外衣拢了拢,掩住了腰带。
“进都进来了,难道还怕人知道你什么身份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进了我九方便就是为了那一笔钱财。即为财,便是芸芸众生,分什么高低贵贱!”
“此言差矣,这位大人只是被我拉着来充场面的,他一个书生连骰子都没摸过,怎么赌?”梁自清半步挡住了傅朔。
九哥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两人面前半步的地方,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不耐,“我听说正公厅少掌使最近接手了一桩案子,死的就是我九方一个欠债的。早听闻少掌使褚嘉树有个至交好友在师阁任职,想必这位便是了。所以啊,这位姑娘,来我九方说实话比什么都重要。就像现在,我不想告诉你们那个死了的人什么情况了。”
傅朔微微皱眉,附在梁自清耳边道,“这个人早有准备,算好了不论什么条件我们会答应他。”
梁自清回身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耳朵,“进了赌场要办的无非两件事,赌,”她稍稍一停然后眼神犀利地看向九哥,“还有砸!”
“你要砸店?”傅朔瞪大了眼睛眼神在梁自清和九哥中间来回变动。
“看样子,姑娘不是门外汉啊,懂行嘛。”九哥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怎么看都觉得接下来他想让他们做的事情非同小可。
“我相信不论是哪里的赌场都喜欢这种事情。赌,就是赌东西,砸呢,那就是赌人了。”
九哥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极其轻蔑,转身又上了二楼,梁自清拉着傅朔的袖子,“走,咱们赚钱去。”
“啊?”
上了二楼果然周边的装饰都华丽了很多,清静还有点雅致,虽然赌场本身就跟雅致没什么关系。
“这砸为何是赌人?”上楼时傅朔忍不住问了出来。
“砸不是砸店,是砸钱,把自己的钱押在自己选的人身上,他赢了就是你赢了,他输了便是你输了,而且赔率是因人而异。”
“这岂不是将自己的钱托付给了别人?”
看到傅朔脸上的担心,梁自清没由来的想笑,就是觉得心里痒痒的,“我不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别人,但是这只是一场赌局,与以往的每一次都毫无差别,你信我吗?我能赢。”
傅朔看着梁自清那双透彻的眼睛忽然有些无奈地笑了,“我之前还想,如果你真的进了门,你的那些秘密我真的要权当看不见还是让你全部都说出来,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管你的从前做什么,父亲信你父亲,我也信,连带着我就把你也信了吧,我不吃亏。”
这奇怪的逻辑好像是傅朔说服自己的理由,可一点都说服不了梁自清。她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只是不是现在罢了。
“傅大人昨晚是想了一晚吗?”梁自清眼中带了点调笑,整个人瞬间好像变成了风流公子一般,晃得傅朔眼睛痛。
“谁要想你……”傅朔扔下梁自清几步跨上了台阶。
梁自清在身后笑,“这个傅大人也不完全是棉花性子嘛,往后有的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镇魂女孩深深被三位居居吸引了,已经忘了要更文这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