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回头看他,一脸嫌弃,“她和你能一样吗?我俩是打小父母订的亲,梁梁家里没人,我爹又顾着她,不然你觉得成亲很简单吗?你爹还不知道同不同意,即便是黎梓殊同意了,他家里人呢?”
梁自清在一边听着一边笑,原来傅朔知道这么多,想来成亲应该没少下心思,之前成亲时间仓促,可她却丝毫没有操心。
傅朔真的做了很多。
“所以——傅朔,你有什么主意。”
“与曲老将军说清楚,黎家上面几代具是良将,虽然到现在这一代有些落寞,但终究名声在。你是老来子,曲老将军一定很慎重,你要先过这一关。”
“若是将军答应了,便在京师中找个媒婆,让她去探黎家的口风,看看她的父亲可有为她做打算。”
“若是没有,便可让将军上门提亲,排场要大,这样黎家即便要拒绝也要掂量掂量将军府的分量。”
梁自清拽了拽傅朔的袖子,“那这样不像威胁吗?”
“是啊,黎梓殊应该不会好受吧。”曲毅对这个方式也持怀疑态度。
傅朔看了看两个人叹了口气,“那若是黎梓殊喜欢你呢?这还叫威胁吗?”
“啊?她什么时候又喜欢我了?”
傅朔不敢置信地看着曲毅,回过头又看了看梁自清,“不是,你俩不是一堆长大的吗?怎么梁梁套路深得人心,你就半点没得真传呢?”
听了这话梁自清和曲毅齐齐一愣,嗯?套路?深得人心?什么时候的事?
梁自清拉了两下傅朔的袖子,“我,什么时候,嗯?发生过什么?”
傅朔按下她的手,“在赌场的时候,你是不是捂了我耳朵?”
刚认识那会儿在九方赌坊,她确实因为不想让傅朔听到切断手指的声音而捂了他的耳朵。
“昂,是啊。”
“后来谢安然找茬,你是不是为了我打了人。”
好像是去赴宴的路上?那时候谢安然叫他小娘子,梁自清确实出手打了人。
“没过多时,你又把他身边一个□□划花了脸。”
梁自清想了想,确实,那个叫什么词的女人,谁让她骂傅朔不要脸的。
“那都是事出有因。”梁自清赶忙解释。
傅朔盯着梁自清的眼,弯了嘴角,“于我,足够了。”
“哎哎哎,说我的事呢,你俩干什么呢!”曲毅实在受不了周遭的粉红泡泡,真过分!
傅朔推了推床榻边上的凳子给曲毅,“这就是在说你的事,你不能总坐在家里,你得去找她,献殷勤懂吧?”
直到天黑,曲毅才似懂非懂地从傅府离开,傅朔陪梁自清用过饭后便去了书房,说是把一堆兵部文书都带回来了,不定什么时候能看完。
夜渐渐深了,梁自清睡过一觉忽然就醒了,也没什么原因,忽然就醒了,再怎么也睡不着。
她点了身侧的蜡烛,看了看窗外的月亮,都这个时辰了,傅朔还在书房?
正想着,傅朔提着小灯篓进了屋,见到床头有亮,他试探地问道,“梁梁还没睡?”
“睡了,刚刚醒。”
傅朔脱下外衣挂在衣架,“我还道是我吵醒了你。”他走过来坐在床尾,给梁自清轻轻地按了按腿。
“逃兵之事人员众多,是不是查起来很费劲。”
傅朔摇摇头,“还好,就是每每写下烈士的名字,心中难受,一想到他们中间很多都在你的营下,我更难受。”
梁自清笑了笑,眼神有些落寞,“他们死得其所,没什么好难受的。”
“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与你说的好。”傅朔放开她的腿迈进了床里面。
梁自清把头下枕头挪了两下,“何事?”
“晏峰,他今日进宫了,与圣上面前想把逃兵之事揽在自己身上。”
梁自清眉心紧皱,“什么?他,他怎的这般冲动!”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因此事被圣上召见,圣上很生气,要杀了他,但我——我把之前你们一起杀掉安珂的事情说了。虽然保住了晏峰,但圣上对你的事情似乎并不宽容。”
梁自清了然地点头,“这点我也有料到,毕竟女扮男装的事情圣上已经很宽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