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甩开她的手,“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深明大义怎么了,我深明大义就得让你独自去守城门!”
看着眼睛渐渐红了的傅朔梁自清艰难地向前挪了两下,伸手抱住了他,“至少,疯子不会死不是吗?其琛,等我。”
傅朔咬着下唇,拼命不想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可还是滴在了梁自清的袖子上。
梁自清松开傅朔,将人推远,“徐泾,走。”
徐泾回头看了眼傅朔,眼神中的落寞压着马鞭终是挥了出去。
傅朔看着马车走远,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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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圣上以为可以好好借往生军大乱整治一番往生军时,往生军奇迹般的恢复了往日的操习。
没人大呼小叫地说那些与圣上不对付的话,细问下方知,原来是两位将军留了书信。
圣上听着线人回报,眼神渐渐垂下去,往生军,往生军,这名字起得果真是死而复生,枯木逢春。
罢了,随他去吧。
第二天,天气正好,晴空万里,一朵云都不见。
褚嘉树站在刑场的外围阁楼上,俯瞰着整个刑场,今日他一定要把夏莺找出来。
台上刑部监斩的傅蒙,因昨日家中之事,看起来格外疲惫,褚嘉树找了得力的手下在一旁帮衬着。
而大多数的部下,则身穿便衣混迹在来看斩首的人群中。
乔世栋被带上来时,浑身已多处外伤,看起来有些吓人,血淋淋的。而站在街上看的人,却并没什么同情心。
想来也是,往生军太得民心,将士们在外浴血奋战,这些人就在朝中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谁心中好受。
而与乔世栋一起带上来的,则是谢安然、
他的眼神毫无焦距,看起来像个废人。
褚嘉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中不禁有些不忍,其实想想,他与京师中这一众孩子,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第二天也就都好了,可长大了就不是了。
傅蒙扬手把令箭甩下去,刽子手就扬起了刀,眨眼的功夫,人头双双落地。
褚嘉树的眼睛在下面的人群中仔细地寻找着夏莺,直到人群渐渐散去,他的眼神才在中间一直都没动的那个女子身上定住。
他快速从楼顶下去,像是怕她跑了一半抓住。
夏莺转过头来看到他,然后惨然一笑,“姑娘,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现下找到了人,褚嘉树就让手下的人都回去,他一人跟着夏莺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无人的河边。
像是马上就走到尽头了,夏莺才堪堪停住了脚。
“褚大人,我家姑娘在那儿。”
夏莺指了指三步远地方的一处坟头,连碑都没有。
褚嘉树走过去,蹲下身,“等一下让人来把尸骨带走,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葬,立块碑。”
“褚大人,您知道吗?其实我家姑娘本不想掺和到这事里来的,只因为您因此事遭了难,我家姑娘才以身犯险,轮的个现在的下场。”
褚嘉树心中一沉,没了话。
“我家姑娘死之前还被那个北夏的人糟践了,所以乔家根本就不敢让姑娘的尸首留下来,褚大人,她一辈子就只喜欢过你。”
褚嘉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轻,“穆尔察已经抓到了,你家姑娘的仇我帮她报,我会为她正名的。”
“何必呢?褚大人,我家小姐不要什么为国尽忠的好名声,她只想嫁你。”
褚嘉树转过身去,“什么意思?”
“刻碑时,大人能不能刻上爱妻二字。”
褚嘉树一顿眉心微皱,夏莺看到他的表情,“大人不愿?”
“夏莺姑娘,这两个字我不能刻,我心里有人,所以不能。”
“可我家姑娘都死了,你刻上两个字活人又不知道。”
褚嘉树看着夏莺缓缓道,“他也死了。”
夏莺终是叹了口气,“罢了,姑娘这辈子真的是识人不清。”
后来,褚嘉树找人为乔安夏牵了坟,立了块碑,在个中文书卷宗中,为她正了名。
只是他这一辈子,再也没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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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傅朔在师阁中忙得脚不沾地,为了一众考生在驿站,师阁,吏部三处来回跑,整个人都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