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无奈摇摇头,难道没有楼梯吗?装什么呀!她正欲出门之时,那男人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住了她,手拿令牌朗朗道,“正公厅查案,一干人等不许离场!”
“大人,我在你后面进的酒馆,而且全程都坐在你前面,我应该可以走吧。”
谁知眼前的男人拿出了一个小本,“姓名,家住址,什么时候来的,打算什么时候走,进酒馆期间做了什么。”
女人扶额,轻轻叹了口气,“梁自清,家住泛黄山齐远寺,今日刚到京师,并不打算走,来酒馆喝酒没做过别的。”
“通关文牒。”
女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递过去,“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住在哪儿?”
“远山客栈。”
“坐进去。”男人指着里面的座位一脸义正言辞,不可商量。
梁自清深呼吸点点头,转身坐了回去。
全酒馆的人或许都知道正公厅的厉害悄悄坐好一句话都不敢说,没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还有……那熟悉的铠甲摩擦的声音。
梁自清看过去,来人都是半铠甲的黑色装束,看起来就威严不可侵犯,原来让官场人闻风丧胆的正公厅,真的这么吓人。
打头的人一身黑衣,背手而立,整个人不苟言笑像是一堵墙,让任何人都无法进出。
一排手下到楼上抬尸体,却纷纷忍不住地又走了出来,“褚大人,这……这不好搬!”
梁自清在他们大敞房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而在大堂中的其他人捂住了口鼻,难以呼吸,甚者已经开始反胃想吐了。
相比别人的难堪,梁自清倒是显得淡然很多,好像这点味道没什么不对一样。
褚大人多看了她一眼然后迈开步子上楼,没多大功夫那褚大人又走了出来,对楼下的人道,“登记住址,放人。”
梁自清翻了个白眼,这手下和大人还真是一个德行,半个字不多说!
她正欲离开,楼上的褚大人却不想她走,“把梁姑娘请上来!”早在褚嘉树到了的时候那个问梁自清的手下就已经将本子递过去了。
梁自清回身抬头看向他,目露不解,却被一旁的手下猛地推了一把。
谁知梁自清回身抓着那人的手就是一记过肩摔,干净利落,惊得众人倒吸凉气。
站在楼上的褚嘉树也是微微一闭眼有些不忍地挑了挑眉,“客气点。”
梁自清摔完了人家才忽然想起不对劲,一脸抱歉地把人家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就是本能反应,没摔坏吧,所以你推我干嘛,我又不是不会走……”
酒馆的楼梯很旧,上面的木茬已经刮起了毛毛,脚下的台阶踩上去还会有吱呀的响声,虽然不大但对梁自清来说足以入耳。
“这位是正公厅的少掌使褚大人。”
梁自清拱了拱手,行的官场礼,行了一半忽感不对,可临时改又显得奇怪,“褚大人。”
褚嘉树算是记下这个奇奇怪怪别别扭扭的女人了,“泛黄山邻近淇阳城,姑娘这是在战火里长大的。”
“算是吧,毕竟战火从没烧到那里。”梁自清微微牵了个笑。
褚嘉树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这女人太高了,自己身边的一些手下都没有她这么高,而且……胸以下全是腿……
“姑娘为何在寺庙长大?”
“这与案件有关?”
“没有,但是我要问。”
“大人,你坦白一点不好吗,你不就是觉得我跟别人反应不一样觉得我可疑吗,实话没那么难说!”
“大胆!怎么说话呢,我们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便是,没有问的不要答。”一旁的侍卫凶巴巴地说。
梁自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推开眼前的大人们走进屋子,“哎!别进去!”
刚进屋子,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梁自清皱了皱眉,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色的手掌印,地上有一具尸首,拼接的尸首,除了头颅外俱全,梁自清蹲下身摸了摸身体的温度又用手在拼接的地方探了探,周边的官爷便一个接一个出去吐了个干净,就连站在门口一脸正气的褚嘉树都闭上眼睛皱紧了眉。
“不用记楼下的那些人了,尸首是二次搬运,至少死了三个时辰。你们的仵作呢?”
梁自清依旧是一脸淡然,明明蹲在一片血泊中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清清淡淡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