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梁自清用火折子试了试,还燃着,里面是有缝隙的,那就应该有点火烛的地方,循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梁自清向黑得吓人的通道里走去。
忽然胳膊被人抓住了,她低头一看,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什么叫我打头你放心?”
梁自清说话时尾调微微上扬,好像一只豹子的爪子轻轻挠过自己的心尖,危险又撩拨,有点心悸的味道。
“成蹊办案心切,挖出这条通道他会莽撞,到时候伤了自己得不偿失。”
“你就不怕我伤了?”
“你不会的。”
傅朔看不到梁自清的表情,但他觉得她一定在笑。
通道四壁都是砖块,布置得极其简陋,又或者说好像废弃了,处处都透着荒凉。
梁自清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烛台,用火折子点上,四周渐渐亮了起来。傅朔松开了梁自清的胳膊,拍拍自己蹭到墙壁上的灰尘,轻声道,“你现在能说说那地上的盐粒是怎么回事吗?”
微微一愣,梁自清的眼神在烛火的晃动中映出了些常人看不懂的影像,“那盐不是富渊能做出来的东西,质地细碎,遇水即化,味道比富渊的盐要咸很多,是……”
“是什么?”
“是北夏皇族才用得起的皇盐。”
话一出口傅朔就沉默了,北夏,这是个多么刺耳的字眼。可他没有再问你怎么知道这种话,因为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
“确定吗?”
“错不了。”
两个人相视沉默,直到后面的褚嘉树跟进来,“我让人往另外一面去了,这通道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拜托褚大人,咱长点脑子,这是酒馆,有通道就已经很奇怪了。”
褚嘉树实在连白她一眼的想法都提不起了,“你那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通道很窄,一个人刚刚好能通过,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梁自清向拐弯处看了看,里面有废弃的木板,还有一些钉子,墙上还有掉下的一片黑布的角,隐隐透出一点光亮。
“这面好像有扇窗户,被钉着呢。”
褚嘉树招了人过来,那人听了信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这面的窗户被敲打的声音,“你让人去干什么了?”
“这面的窗户正对隔壁酒馆,我让人把窗户打通。”
梁自清深深觉得自己的武力值被小看了,从地上随意捞起一根木棍,“窗外的兄弟!闪一下!”
随后木棍带着一股能够震碎四壁的力量生生穿透了窗户,连着窗框掉落下去,而趴在一边梯子上的兄弟,满脸难以置信地抱头躲闪,果然是要闪一下的……
傅朔:“……”
窗户打开,对面俨然是一面墙,并不是什么窗户,稍稍上面一点的地方才是对面二楼的窗子。
“真是个绝妙的方式!”褚嘉树轻蔑地笑着,眼神里透着一股无奈,还有为什么没有早发现的埋怨。
“大人!”千元跑来给褚嘉树汇报另外一边的发现,“对面是一堵墙,但墙底有至少三块砖是活动的,能够传递东西,墙外面是一条常年极热闹的长街。”
傅朔和梁自清的眼底涌起一层寒霜,若真如他们所想,这北夏的野心终究是没有放下。
“知道了,让兄弟们出去吧。”
几人从通道出来时外面叫卖的声音都少了很多,想是过了餐食时辰。从通道里出来前傅朔将盐粒的事情告诉了褚嘉树,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他是没有问梁自清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梁自清,之前你是不是说过,我说什么都好?”傅朔见身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叫住了梁自清。
“是啊。”
傅朔眼神瞟向一边,似是在做心里斗争,很难以开口的样子。
“你有事想让我帮忙吗?说吧。”梁自清倒是毫不在乎,双手背在身后,坦坦荡荡。
他咬着下唇硬是将那句话憋回了肚子,她对我毫无防备,不代表我可以不君子,骗她去乔家,万一出事怎么办,“没,没事了。”
说完逃也似的去找褚嘉树,梁自清微皱眉心,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眼见着两个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傅朔一转头对上了梁自清的眼神,颇有些无奈,算了算了,馊主意是自己想的,实话实说也是一样的。
“晚一点的时候,去趟乔府行吗?你自己。”
梁自清挑挑眉,这什么意思,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