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敛财手册_作者:茗荷儿(74)

  杨桐忙道:“早就跟他说过,他答应一定来,或许出了什么意外也未可知,赶明儿我去他家里瞧瞧。”

  转天,杨桐到了干鱼胡同,回来告诉杨修文,“怀宁染了风寒,我看病得不轻,两腮烧得通红,声音也哑了……他怕过给我,不让我久留,只说愧对父亲厚爱,这次怕不能聆听舅舅教诲,就把我撵出来了。”

  杨修文无奈地摇摇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好在以后还有机会。”

  夏怀宁确实是病了,不过都是他自找的。

  他计算着日子,三月十五那天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只穿了亵裤,没穿上衣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

  三月中的天气,虽然白天已经暖洋洋的颇具春意,可夜里仍是冷,加上春风寒凉。

  第二天夏怀宁就有点头疼鼻塞,胃口也不好。

  夏太太得知,酽酽地煮了碗生姜红糖水,捏着鼻子给夏怀宁灌上了。睡过一个晌觉后,夏怀宁竟然好了大半,头也不疼了鼻子也通畅了。

  夏怀宁觉得不行,夜里又在外头冻了大半个时辰。

  他原先就没好利索,加上冻得时候太久,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地病了,而且一病不可收拾,连着喝了两顿生姜水都没管用。

  夏太太又用土法子,拔下头上银簪子,顺着夏怀宁后背从上往下刮,一直挂到快出血丝也没见好。

  没办法,只能花钱请郎中了。

  等请来郎中,夏怀宁已经烧得人事不知了,连吃三副药热度仍是退不下去。

  夏太太爱子心切,跳着脚骂郎中庸医骗钱,非要赖掉诊金不给。

  郎中岂能受这个气,“唰唰”把先前写好的药方撕了,抓好的药也拿了回去。之前吃的三副,权当喂了狗,拔腿离开夏家。

  当天干鱼胡同周遭的几家药铺都知道了夏太太的德行,等到夏太太来请,坐馆郎中要么出诊未回,要么有事没来,要么干脆说没空。

  夏太太只得跑出去五里路请回来个郎中,重新开了方子。

  杨桐去的时候,夏怀宁刚吃过两副药,稍微见强,这才能说出那般有条理的话。

  辛农等人在京都待了七天,第八天一早告辞离开。

  杨修文与杨桐骑马一直送到京外十里地,这才分手告别,等回到家门口时,正见一人颔首作揖地跟门房打听什么。

  那人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件青莲色直缀,袍边缀一块不俗的黄玉,皮肤白净相貌周正,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杨修文下马,客气地问:“这位小哥,是有事还是找人?”

  那人忙上前行礼,“敢问可是杨修文杨世叔?”

  杨修文打眼一瞧不认识,疑惑地问:“小哥如何称呼?”

  那人道:“我姓范,单名一个诚字,家父名讳上成下瑞。”

  杨修文恍然。

  范成瑞是范先生的第三子,一直外放为官,面前这人便是范成瑞的儿子,范先生的孙子。

  他还是七八年前见过范诚一次,一晃眼,先前的孩童长成了大小伙子,竟然认不出来了。

  杨修文忙将他请到书房,又引见了杨桐。

  厮见过,分主宾坐下后,范诚道出来意,“我一直随家父住在吕梁,因明年要考童生试,所以提前回来准备一下。祖父说世叔学问通达,而且家里杨桐贤弟也正在读书,便打算带我来拜见世叔。不巧临出门前,有个急症请他去看,病患为大,我只得冒昧独自前来。”

  杨修文笑道:“无妨无妨,你我两家乃是世交,自该经常走动,谈不上冒昧。阿桐也正准备童生试,你们经常探讨也便于彼此上进。目前阿桐在鹿鸣书院就读,不知阿诚是如何打算?”

  范诚又作揖,“正要劳烦世叔引荐。”

  杨修文道:“鹿鸣书院几位夫子学识都不错,学风也正,今年科试有四人考中生员。不如跟阿桐一起,来回路途倒也便宜。”

  范诚连声答应,“好好,”又对杨桐行礼,“以后仰仗贤弟帮衬了。”

  当下杨修文考校过范诚学问,写了封引荐书交给他。

  从此杨桐就有了范诚这个小伙伴。

  而杨萱多了辛媛这个玩伴,生活也热闹了许多。

  三个人一起看书,一起弹琴,一起做针线,虽然偶尔有些小口角,可没多大会儿就烟消云散重归于好。

  只有王姨娘忧心忡忡,百般焦虑,趁着杨芷过去西跨院的时候,便说起自己的猜想,“我觉得表姑娘怕是要留在京都了,阿芷啊,你可长点心吧,别让她把你的亲事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