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这冰激凌是我吃的,霍颜只是尝了一口。”
霍刘氏:“啊?哦……这样啊。”
霍颜站在霍刘氏背后,冲谢时偷偷竖了竖大拇指。
既然谢时主动出来顶包,霍刘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又回头嘱咐了霍颜两句,这才去厨房继续忙活。
门外冷眼看着这一幕的霍平章:“……”
其实,应该已经习惯了。
霍颜从自己的小二楼里出来,看到黑着脸站在门口的霍平章,不禁想到刚才谢时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她以前总觉得她这爹是个只知道江湖义气的武夫,却没想到,两年多不见,他已是一个这般胸中有丘壑的人物了。
而且,虽然平时总是千嫌万嫌,到了女儿的婚事这里,还是如此慎重。
只怕她以后会过得不好。
于是也不管霍平章嫌弃的表情,霍颜舔着脸凑过去,无比亲热地挽住霍平章的胳膊,甜腻腻叫了一声:“爹~~~”
霍平章打了个哆嗦,“干嘛呀你!”
霍颜嘿嘿奸笑着,趁霍平章不备,忽然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霍平章浑身一震,瞪圆了眼睛,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霍颜。
霍颜却已经拔腿跑了。
霍平章:“这疯丫头……”
然而男人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还是缓缓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臭丫头有了相公,还是没有忘了自己老爹嘛!
自从霍颜大婚,周可温和魏小千就发现沈顾一直有些郁郁寡欢,所以在保证如意楼和称心斋里的工作不耽搁的情况下,两人每天都会陪他喝酒解闷。
作为如意街上唯一的大酒楼,五味斋最近也因为如意楼皮影戏生意的火爆而跟着热闹,每天宾客盈门,门外永远有人在等位子。
然而纵使生意再好,五味斋的掌柜也是绝对不敢把天犬会的沈二爷拒之门外的,无论沈顾什么时候要来吃饭,都会给他留一间上等包间,哪怕他和周可温魏小千三人,一天只吃一盘花生米,根本达不到包间最低消费,掌柜的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此时三人又围着一盘花生米喝酒,周可温拍着桌子喊:“我要吃鸡腿!吃鸡腿!”
魏小千也附议:“我也要吃!”
沈顾百无聊赖地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小心翼翼用手指捻着剥掉外面的红衣,然后又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油盐,再用筷子将干净的花生米放进嘴里吃了,这才慢悠悠道:“将就着吃吧,今天没带人来去后厨看着,点别的菜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吃不到鸡的周可温很郁闷,默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生米,桃花眼一弯,笑得发贼,“哦,你就知道,这花生米干净了?”
沈顾:“没看我是剥了外面的红衣才吃?”
魏小千默默用手指抓起来一颗花生米,直接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可是仔细想想,万一炸花生米的厨子用挖过鼻屎或者抠过脚的手炸花生米,即便剥掉红衣,也有点恶心呀!”
沈顾斯文咀嚼花生米的动作停了下来,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忙冲到角落里的洗手铜盆,差点吐出来。
周可温扑哧一声,拍着大腿丧心病狂地大笑,还投给魏小千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沈顾将嘴里的花生米都吐出来,又漱了口,一边用手帕擦嘴一边用阴沉的眼神盯着魏小千,“死兔子,不怕遭报应么?”
魏小千和周可温一起敲桌子,“吃鸡腿!吃鸡腿!”
沈顾生怕这两个畜生再说出什么话来恶心他,只好妥协,“行行行,那就让小二过来点菜吧,我不吃总行了吧?”
魏小千和周可温再次一起敲桌子:“请客!请客!”
沈顾黑着脸:“没人说让你们花钱。”
魏小千和周可温这回总算满意了,不是他俩敲竹杠,是这几天他们已经不知道陪沈顾吃了多少盘花生米了,整个北平城的饭店,花生米都快要被他们吃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