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几个老股东的想法您还是要顾忌一下,他们手上的股份不肯放,万一狗急跳墙全都给了陆中诚,我们的赢面一下子就全输了啊。”宫秘书看不下去,他害怕冉若爬的高爬得快,但是不注意细节,到时候摔的痛。
冉若当然知道这个事情,摆摆手,示意宫秘书不必再说,“我已经约了两个老股东今天晚上吃饭,宫秘书帮我把时间空出来就行了。”
“二小姐有什么法子说服他们了吗?”宫秘书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联络的,悄悄松了口气。
冉若扯了扯嘴角,笑容显得没有温度,“说服?他们那么多把柄随便抓几个不就好了?”
这些股东要他们把钱吐出来,难道是仁爱关怀之类的说服能够做得到的?手上没点切实的证据把他们从云端踩回泥里,还真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圣人了呢。
宫秘书语塞,“这……恐怕……”
“不必说了,宫叔叔晚上的时间安排就拜托您了,找个私密性好一点的餐厅,我好好跟两位老股东说道一下。”冉若手上还有一堆的方案,不欲同宫秘书再为这个争执。
宫秘书无奈,也只能为她处理日程,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家一点风声都没有,陆年盛的身体什么情况公司这里半点不知,冉行书作为陆家主母更是赌气的一点都不给女儿帮助,只有陆然这个姐姐还来公司看过冉若一次,说家里有她,不必太担心。
冉若的眼睛干涩的厉害,她娴熟的从抽屉里取出眼药水,剪开药水囊,往眼里滴的动作甚至不需要花费余光,左右手一交换,两个空了的胶囊状药水瓶已经丢进了垃圾箱。
冉若没空闭眼歇息,只拿纸巾将外漏的液体擦拭干净,又继续看起文件来。
同时,公司的底楼,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已经离职了的员工,他们和前台的姑娘打了个照面,前台两个年轻姑娘就仿佛没瞧见他们一样,继续低头玩手机,很快门外又走进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有好事的看一眼,其实都是熟面孔,只是原来分散在各个部门,这会儿全聚在了大堂里。
原本只是一人说了句,“陆氏不仁,还我血汗钱。”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站起来,开始呐喊“陆氏不仁,毁我青春!”
两个前台的姑娘不知何时已经躲进办公室,服务台上只留下一串字条,贺然是十五楼的电梯密码。
“外面什么声音?”冉若的办公室原本在最里面,隔音效果是很好的,但外头吵杂的人声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可见其响。
没有人回答,冉若习惯一个人办公不被打扰,只能自己停笔,皱着眉往外走去,毛玻璃的办公门,还没打开,她就看到了外头密密麻麻的黑影,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冉若放在把手上的手赶紧收回,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法治社会,她居然感受到了某种丧尸围城的恐怖。
冉若没有看错,外面早就乌压压的一群全是人,因为企业内部党争牺牲的年轻人一下子丢了自己吃饭的饭碗,巨大的压力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莫名团结起来,要公司给一个说法。
十五层的人全都被惊动,可是对方的人太多了,不是区区几个秘书和两个保镖能够抵挡,冉若不知道那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能撑多久,她能做的只是恐惧的看着门,抑或者打电话求助。
两个多月来未曾脆弱过的人,在这最无助的时候想起来的竟也不是近在咫尺的陆家人,而是近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几乎一个月都没见人影的简舸。
熟记于心的号码不需要反应,下意识的就拨了出去,嘟嘟嘟等待接听的声音仿佛是她现在心跳的具象,着急又害怕,好在简舸没让她等太久,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冉若?”简舸的声音沙哑,似乎是许久没有讲过话的样子。
冉若听见他的声音,心跳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跳动的紧张又急促,“我这好像有了点麻烦……”
“怎么了?”简舸语速明显快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在公司,外面全是人……”冉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就像……就像当初被围店一样,可是围店的时候她尚知道自己有一线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