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单词,感觉累了喝口水发会儿呆,只要超过五分钟,他就会放下手头作业问我是不是准备好要单词听写。”
范泛支起身子,嘟囔嘴巴可怜兮兮,“唉——现在看到他那张脸我都像面对单词表一样。”
刘清悠笑着看了她一眼,推推她的肩膀,“张初之刚刚发消息让我带你出去玩。”
“我晚上——”
“齐景说的,他今天晚上好像不太方便,让张初之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范泛松了口气,挺直的背很快软在桌上,“你知道我现在感觉像什么吗?就像高中班主任有事告假,我兴奋得能上天。”
刘清悠被她要死要活的样子逗笑,催促道:“好啦好啦,先起来收拾下自己。”
张初之约的地方是在一个学生休闲吧,可以点奶茶也可以玩扑克,或者从书架里面抽一两本书在窝在店内的沙发里消磨时间。
月明星稀,纵使天气一日比一日要冷,也挡不住学生街人来人往的热闹。
范泛和刘清悠一块来到张初之约的地方,他正捧着手机玩游戏,窝在沙发里面的身子跟着左右闪动。
见有人来,张初之抬头简单交代道:“等我打完这一局,马上就好。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去点,我来买单。”
刘清悠也不客气,听了这话没等范泛开口,便替自己和她往最贵的点。
范泛嫌贵,刚想开口阻拦,刘清悠当即压下她的胳膊悄声道:“诶,不点白不点。这是我跟他表达友情的方式。”
范泛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初之,见后者只是淡淡往这边撇头一眼,然后继续忙碌手中游戏,他嘴角挂笑,倒也没说什么。
好的吧,范泛尊重他们奢侈的友谊表达方式。
卡座虽然三个人,但范泛跟张初之毕竟不熟。刚开始的时间里,都靠刘清悠暖场,幸好张初之活泼,没半天的功夫就将范泛逗得哈哈大笑。
刘清悠往嘴巴里面扔一块鸡米花,没蘸番茄酱也没撒胡椒粉,嚼得咬牙切齿,用尽力气。
张初之没理会,拉着范泛问道:“还想听吗?我再给你讲给笑话。”
“还有什么笑话啊?”范泛用吸管搅拌奶茶,视线撞到旁边的刘清悠,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正色,“清悠的笑话也很好笑,你们要不要来决斗一下。”
张初之视线没往她身上转,“她的笑话还是我教的。”
刘清悠冷笑:“呵!”
范泛:“……”为什么感觉两人怪怪的。
气氛毫无预兆间沉淀下来。休闲吧的墙壁上亮起星星灯,店内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细碎的言语中,偶尔间爆/发几声大笑。
一派欢声笑语中,她们这卓不合时宜的沉默被徒然放大。
范泛想开口说几句暖场的话,但刘清悠和张初之像忽然之间较上了劲,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她左右想看一眼,最后还是很怂地选择往嘴巴里面塞了一个鸡米花。
还凉了。
范泛垂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特意调低光亮,想问刘清悠这怎么回事。
然而刚在输入栏里打下几个字,旁边的张初之忽然开口拦她,“你不用叫齐景出来了,他今天不方便。”
这是刘清悠在之前就跟她提起过的已知事实。范泛点头,“我知道。”
“他生病了,感冒。”张初之轻飘飘地抛下这几句话,“刚刚吃了感冒药,现在正躺在宿舍里面睡觉。”
旁边墙壁的灯毫无预兆地闪了一下,刹那黑暗光明相互交替。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很小很轻微的闪动,没有人细心注意到。
范泛一口奶茶刚刚咽下,却没感到半分甜味。她说不出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理,很复杂,但终归不开心,胸腔里像绑着一块沉重的铅,托着她往下坠。
感冒的原因很多,范泛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但却忍不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看上去也挺敏/感的,是不是自己的情绪传染,让齐景也心情不好。
这些天,齐景为了陪自己读英语,又是听写又是准备课件,他今年大三本来课业就重……很多细节经不起细想,范泛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忽视齐景做的那么多。手机被她息屏反扣在掌心里面,她抬起头,忍不住问张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