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瑛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痒麻的感觉,说着记忆中的路线摸到了之前瞧见过一眼的医馆。
等到向郎中描述完自己的症状,又隔着帕子给瞧了手腕,那郎中慢悠悠说,“估计是姑娘你对花粉过敏,我给你开点药,你先服用一段时间,若是不见起效,再来找我老头子看诊。切记可别再挠了,你们姑娘家不是最怕留疤了吗?当心留下疤就不好治咯。”
傅瑛提着药包晃悠悠回道店里的时候,春棠那丫头和装了雷达似的,一下子窜跟前了,“小姐这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傅瑛接受着这甜蜜的负担,“没事儿,就是有点过敏,别总是这么大惊小怪的,还把客人扔下就过来了?我怎么教你们的?”
春棠才不管那么多,在她心里小姐的身体最重要。她嘟了嘟嘴,“那万一小姐你有个什么事情,反正我不管,下次若是哪里不舒服定要早早告诉我和夏柳,不要什么都不说。”
傅瑛抬手捏住那樱桃小嘴,并且无视对方挣扎的动作,认错态度十分好,“好好好,谨遵春棠教诲。”
春棠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也不顾尊卑礼仪,生气地瞪了傅瑛一眼,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喊道,“小姐!”
傅瑛看着把人逗过头了,赶紧往回来找补,“哎呀,我真没事,大夫都说了,你不信我的话总得信人家不是?”
春棠确认她没说谎后,扭头去继续招待顾客了,用无声的后脑勺表示自己并没有原谅傅瑛。
傅瑛寻思着改天送小姑娘个什么小物件讨讨欢心,随后取出药膏来轻轻地涂抹了一层。
药膏很快发挥了作用,一阵清凉的感觉渗透进皮肤里,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良缘阁关门的时候,一弯浅浅的月牙刚刚出现,清冷的月辉铺洒在宽阔的道路上,为人们照亮回家的路。
傅瑛随着轿子的颠簸,看月光在轿壁上跳跃不定,几乎要沉醉在这温柔的月色中。
却听外面车夫急急一声“吁”落下,马儿蹄声凌乱,轿身剧烈晃动。
突如其来的刹车叫傅瑛差点一头撞在轿子上,幸好她身手敏捷快速扶住了窗沿。
“小姐你没事吧?”轿子外车夫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究竟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停车?”傅瑛有些纳闷,平日里也没遇上这路况,况且这马路宽得很,足足可以容纳三辆马车并行,按理说不会撞车,那这外边是什么情况?
“嗨,这不是有个醉汉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吗?小的怕撞着人了,歇菜赶忙刹车。”车夫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好端端地走着,突然有人往你身上撞,搁谁身上都淡定不了。
傅瑛不曾想外边是这样的情况,才掀开帘子准备瞧一瞧,一个不明物体就向她发射了过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臭气熏天的酒味。
傅瑛一时闪避不及,正正被人抓住了腕子,她下意识地想要甩脱来人,可是这人竟然力气大得惊人。
车夫大惊失色,他都没有防备,怎么这醉汉就冲过来了。他赶忙伸手去拽这酒鬼,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出手,有人已经先他一步把人踹了出去。
傅瑛揉着发疼的手腕,一时觉得她的这只手真是命途多舛既要忍住疹子的折磨,还要忍受被攥段的风险。
她没想到阿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因为前两天对方好像是帮贺慕珏去办什么事情去了,所以傅瑛本以为对方不在的,没料到刚出场就是一脚把人踹飞。
“夫人你没事吧?他可有伤着你?”阿流眉眼间都是肃杀凝重之气,仿佛只要傅瑛说一个是字,对方就能拔剑把那酒鬼就地正法。
傅瑛有些累地挥了挥另一只手腕,“没有,对方可能是喝大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了吧,且放过他吧。”
傅瑛不想惹麻烦,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况且一个醉鬼你能和他计较什么。
阿流沉默着低下了头,仍然很是自责,“都怪我保护不利,这才让夫人你受惊了,阿流回去便向公子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