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和孟家是姻亲关系,实际,杜家更是孟家黑色地域的一把刀,私下为孟家收集以及掌控,能够为孟家所用的信息,把柄。
季萦不知道的是,早在她借印子钱之初,孟次辅就知道了这事,不过那会儿季元靖此人,并没有落入孟次辅眼中,他想的也只是借着这事能够牵制牵制季源,从而影响影响姜家。
真正让孟次辅对季元靖这个人在意的原因,还是因了此番季元靖受魏昱指令,给孟次辅递一条能够避开二皇子算计动乱一事败露的法子。
也是让季元靖在入仕前卖孟家一个好,仕途好走些,但却并没有让他拜座师的打算。
季萦的事,魏昱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甚至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此事,得知的时候,还骂了句蠢货。
知道了季萦干的蠢事,他自然也能猜到季元靖拜孟次辅为座师已经成了定局,然而此时,他却故作不知,面露疑惑,
“阿萦?她出了何事?”
季元靖闻言,又低声将这事细细回禀了一番,虽说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乱扬,可此刻,季元靖却必须借着这个家丑,来显示自己的不得已,达到目的。
毕竟先前商量好的,他假意拜座师和如今他决定拜座师,是不同的性质,虽说同样是假意,却也需要他证明自己依然忠于烨王,加上如今于烨王不同的季萦,还出了事。
“阿萦怎么会做出这事?”
魏昱闻言,十分震惊,他站起了身,人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趟,似乎对这事很是头疼,许久才道,“元靖,你也是知道本王的打算的,”
“原本给你安排好的,就是忠君路线,你要知道,如今姜家已经引起陛下的忌惮,而陛下信任的寇淮,先是得罪太子,如今又得罪了孟家,二皇子,很快就会遭到清算,给你安排的前景,可谓光明。如今你这般,倒是让本王十分为难了。”
季元靖闻言,面露愧疚,他低下头“元靖知晓此事打乱了王爷先前的计划,不过元靖却觉得,拜孟次辅为座师,很有必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孟家,是泥腿子出生,却能迅速跃起,实力不可估,也不可小觑。”
“何况宫内孟贵妃固宠多年,如今虽挨了训斥,但依着孟贵妃的手段,重获盛宠,是早晚的事,不得不防……”
“嗯……”
魏昱沉吟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父皇那边,却也不能缺了人分忧,本王原本想着,忠臣,忠君之臣,更能为父皇信任,可如今元靖你却也提醒了本王,这忠言逆耳,父皇手下也不缺能人贤士,不过这后宫确实是虚设了,除了孟贵妃为父皇排忧解难,便再没了知心人。”
魏昱说到这里,又转身看了眼季元靖,话锋一转道,“阿萦一事,本王十分痛心,她一向聪慧,也一向会为本王排忧解难,印子钱一事,本王相信,她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偌大一个侯府,操持并不容易。”
“家庙孤苦,本王也实在不忍心,毕竟于本王而言,她也是本王唯一的红粉知己。”
季元靖听他再说起季萦,面上出现一丝痛楚,显然也在心疼这个妹妹,许久他才低声回了声,“舍妹能蒙王爷垂爱,是舍妹之福,她有如今,也只能说,舍妹还缺了些福。”
被送过家庙的人,还有什么可能嫁入皇家,可以说,季萦的梦,在她事情被揭露的那一刻,就破碎了。
“本王不会就让她在家庙了此残生的。”魏昱摆了摆手。
“王爷的意思是?”季元靖闻言,颇为动容的抬起了头,脸上是惊,也是喜。
“原本本王是打算这次的春宴,向父皇求个恩旨的,这是本王答应阿萦的,可如今,”
魏昱停了片刻,面上一片怅然,“阿萦是因家事被送家庙的,本王也无权去过问季府家事,如今要让阿萦离开孤寒的家庙,单靠本王,怕是办不到了,除非……”
魏昱说到这里,颇为犹豫,还带着几分心疼,不舍,季元靖见状,却是眸光微闪,低头问道,“王爷可是有别的法子?”
“有是有,不过,”
魏昱顿了顿,他还是有些犹豫,忍不住走到窗边,他开了窗,吸了口冷气,半响才道,“阿萦之姿,便是后宫也就孟贵妃年轻时可比之一二,若是父皇见到阿萦,她的才,她的貌,无一不是贴合着父皇喜好而生,而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违逆父皇,又有谁能够议论父皇的是非,说后妃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