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烨说,你死了,万箭穿心。”
“他不是魏烨,他骗你的。”姜谌允听着她悲恸的话,看着她说话时眼里的绝望,心下闷闷的疼。
“可我见到了,见到你被挂在城墙上,身上全是窟窿,还又鸟兽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看着,想过去赶走它们,却怎么也过不去。”
“你还对我说,你痛,你不甘心,我看着你疼,我也疼,恨不能就这样死了去,去陪你。”
“那都是梦,”姜谌允再也忍不住红了双眼,唇落在她的发间,一遍一遍的和她说,“那都是梦,都是梦……”
“焕之,对不起,”
“若是当年,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逼你娶我,你便不会背上弑君的名头,也不会被魏烨逼着,做你不愿做的很多事,更不会因为我……”
“不,能遇到公主,臣甚欢喜,是臣此生最欢喜。”
“臣感激,公主能够出现在臣的生命里,还让臣能够有幸娶到公主,成为公主的夫。”
☆、爱惨了他
“姑娘,您醒了?”
锦月醒来,就反应过来自己昨晚睡得太熟,忘记起夜去内室看姑娘情况了,见外面天色已经微亮了,急忙起了身稍稍整理一下就去了内室,就见季漪已经撑起了身,她手按着头,正出神。
三日了,姑娘终于醒了,锦月心里悬着的心终于在这时全部放下,“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他们肯定开心。
您都昏迷三日了,可把大家急坏了,舅老爷他们还说要张榜请名医,还好赛神医过来了,神医就是厉害,他为您施了针,您就醒了。”
锦玉想着,立马奔去外面叫了声,说季漪醒了,正好这时有小姑娘起来扫雪,听到消息,立马雪也不扫了,奔去董氏那边禀报去了。
锦月见人去了,她赶紧又回了内室,“姑娘,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水。”
锦月说着就赶紧去了炭盆边,打算给炭盆添碳,再看看水还热不热,谁知炭盆的碳还红着,水也温热的,她也没多想,取过杯子倒了水去递给季漪。
季漪这才回过神,她放下按头的手,看向锦月,锦月却突然呼吸一窒,姑娘的眉心怎么一夜间起了一粒朱砂痣。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姑娘多了这颗红痣后,似乎更夺人心魄了,便是这么被她望一眼,她觉得心跳都停了瞬似的。
明明姑娘还在病中,人也瘦了,脸也没什么血色,可一瞥一动间,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了?”季漪动了动唇,她嗓子有些发干,一出声,就有痒意传来,忍不住轻咳一声。
“没,没什么,姑娘你喝点水。”
锦月转念一想,也可能是赛神医施针的关系吧,姑娘才会多了一颗痣。
季漪接过水,想起昨晚似梦非梦的一幕,她心不在焉的喝了口。
没多久,季漪房内就围满了人,老夫人,董氏季源,岳氏,董筠董承都过来了,见她醒了,一个个的都松了口气,担忧了几日的心这才算是放下大半,
“倾倾,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娘已经差人去请赛神医了,待会儿再来给你看看。”
董氏问的小心,实际她还想着之前太医说季漪郁结于心的话,只是这会儿女儿才醒来,她也不好问,便暗暗压下,可心上的隐忧还在。
“娘,我没事了。”
季漪轻声回答道,见董氏等人眼下的青影,她又是感动又有些愧疚,她一心求死,却忘了,这一世的她再不是前世那个没几人在乎的魏漪了,会让家人伤心,担心。
“倾倾不孝,这几日,害祖母,娘亲你们担心了。”
“说的啥话,只要你没事阿,祖母就放心了,对了,祖母得去和佛祖告谢,等你好些了,也陪祖母去庙里把愿还了。”
季漪笑着答应下来,又打起精神和董氏她们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季源看出季漪有些精力不济,让她再休息会儿,大家这才离开,季漪也却是有些昏沉无力,又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晌午都已过了,赛神医也已经来过又走了,锦月为她端来了薄粥,还有几盘精致可口的小菜,季漪稍稍用了些,便望着窗外发呆。
昨晚,她不确定那是不是梦,因为,太过真实,比前两日她见过的场景还要真实,季漪手动了动,随后眼一瞥就愣住了,只见她床榻前有一方素色的锦帕静静的躺在那儿,而那什么样子都没有的锦帕,显然和闺阁女子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