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悬空抱了起来,随着而来的还有他充满磁性微低的嗓音,“困了?”
“你来了?”
季漪睁开眼,也没想从他身上下来,反而将头靠近他怀里,闷闷道,“我总感觉这样的日子是我偷来的。”
姜谌允见她醒了,也就没将她抱去软榻,就着凳子坐下,低头看着她埋在怀里露出的侧脸,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这样想?”
季漪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也没瞒他,“今日表哥来找我了。”
姜谌允眸色深了深,脸上却没有异样,只问道,“然后呢?”
“我和他说清楚了。可若是小季漪没死,她该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吧,可如今被我占了她身体,还让她喜欢的人伤了心。”
姜谌允沉默了,唇也抿紧了,他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愤怒,又似酸意,总之,他是半点不愿看到她为别的男人愁眉不展的样子。
可他又舍不得生她的气,许久启唇道,“你知道为何你和我能够来到这百年前,容貌还一点变化也没有。”
☆、因由
“嗯?”
季漪疑惑的望向他,实际自知道他是他之后,她不是没想过问他,只是这两个月来,有一个月她都困在府中养病,她几次出门都出了事的缘故,能自由出入府中也越发艰难,便是出了门,她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也是极少的,他忙于朝事,等他有时间来这边找她,已到了她该回府的时间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极少,而她和他又分开太久,她恨不得和他相处的时光能够停止,又哪里舍得将这极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疑惑里,何况这些疑惑又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而她只要确定,她知晓的他都知晓,她不知晓的他也知晓,一切大局,他都有把控,这就够了,便是心有疑惑,她慢慢去发现便是了。
不过,如今听他提起,她心头的疑惑又被重新勾起,也隐隐有些好奇,她和他为何会有这番际遇。
“你可知,季萦知晓的那一世,是如何的?” 姜谌允伸手拂了拂她散在脸上的碎发,问道。
季漪摇了摇头,“不太清楚,若不是你告诉我,季萦是多了一世记忆,我还一直当她是有什么预知能力。”
“那一世,原本的小季漪没死,嫁给了魏昱,成了王妃,季萦自己,因为安乐侯的荒唐,季元靖的无情,被送进了宫内,成为了皇帝的宠妃,小季漪的替身。
随后魏昱在取得了姜家的帮助后,在夺嫡中胜出,登上了皇位,季萦则死在了那一次的宫斗里。”
姜谌允顿了顿,看向季漪,“可想知道,季萦死后,魏昱登上皇位之后的事?”
“之后的事?”
“魏昱登基后,渐渐的恢复了自己的本性,□□,暴躁,多疑,重阉党,在锦衣司上又设内司,无数曾在他为帝前得罪过他,对他看不上的大臣被莫名的罪名被害。
皇后多次劝诫他都无用,反而因此惹了她的厌,时常骂皇后不堪为国母,其后又开始广阔后宫,沉迷享乐。
没多久他又知道了当年边关一战,姜家死伤无数的真相,那是他父皇,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为了自己能够在夺位中获得支持,才亲手铸成了那一结局。
得知这一真相,加上那时候姜家在朝中的势力因为皇后的关系,如日中天,在军中,更是许多人只知姜家,不知皇帝。
这样的姜家,这样的皇后 ,魏昱又怎么能容忍,早已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一次,鞑靼来朝假议议和,鞑靼王子却看着美貌盛人的皇后出了神。
而这一幕,也被魏昱看得清楚,那时,魏昱早对一直干涉他做事,权力越发大的皇后生了杀心,便趁着鞑靼王子企图将皇后绑回鞑靼,以此来羞辱大兴,并振奋本国军心,进行再一次的反击之时,助其清退了皇后的私卫,让皇后被绑,随后在途中,射杀了皇后,又在朝议之时,暗杀了姜谌允。
最后给皇后一党,季家,姜家,安插了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姜家季家被落得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下场。”
“姜家被灭门之后,边关便乱了,鞑靼没费一兵一倅便破了城门,掠夺城池数十座,那时,魏昱才意识到自己处置姜家后的后果,只是为时已晚,他自焚于自己的寝宫之中。”
季漪听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完全没想到,季萦的那一世,大兴会是如此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