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漪喉咙有些发干,还有些疼,只应了声,对锦玉换了称呼,也没问什么,见天色已经不早,想起今日还要去敬茶,忙让锦玉给她找来衣裳换上,又去盥洗室清洗了番,便坐在妆奁前让锦玉给她梳妆,在发刚绾好就要用眉粉描眉,姜谌允这时进了屋。
锦玉见了,忙停了手上的动作和他行礼,“大人。”
姜谌允嗯了声以示回应,见她在为季漪描眉,便道,“我来吧,你先去外面等着。”
“这……”锦玉迟疑了一瞬,又望了望季漪,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把眉盒递给姜谌允,人也退了出去。
季漪见姜谌允接过眉盒,用眉笔点了眉粉,不由笑道,“您还真打算为我描眉?”
“自然,”姜谌允笑了笑,随后望向她,深眸定定,“出征那日,你说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妻,我还未回你,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夫,为你描一辈子的眉。”
“你,”季漪愣住,怔怔的望着他,心间的暖流汩汩流淌,雾眸晕了水汽,随后她又笑了,明眸皓齿,笑靥如花,“那就有劳夫君了。”
“夫人不必客气。”
季漪原以为,这眉描完,她恐怕还得修一修才能出去见人,没成想,姜谌允握笔闻,一笔笔认真的勾勒下来,云雾眉便成了,比锦玉上手还快,描得还要好,似是已经练了好些年头,不知想到什么,季漪心里有些酸,想了想,她开口问他,“您,您可有为别的人描过眉?”
姜谌允见她这样,哪会不知她在想什么,放下手上的眉盒,从她身后圈住她,“自然没有,为夫的第一次自然是献给夫人的。”
“包括昨夜……”
季漪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脸顿时羞得一热,”您,您怎么这样?”
“我怎样?”姜谌允盯着她瓷白细嫩的完美侧颜,又看向她小巧精致的耳垂,忍不住亲了亲那玉珠儿一般的耳垂,又哑声问她,“身子可还疼?晚些再给你上点药,嗯?”
“您,”
季漪完全没想到两人成亲后,他会这样什么也不避讳,一张粉脸羞得已经红透了,都不用扫胭脂了,她挣开他,起了身,佯装生气道,“时辰不早了,您还闹,我们还得去给祖母她们敬茶呢。”
姜谌允见她确实羞得很了,这才收了逗她的心,虽说他觉得这般逗他的娇妻趣味无穷,可到底不能将他的心尖尖惹急了不是,不由笑了笑,去牵她,“不急,我们先去用早餐。祖母那边已经让人来说了,让我们晚些过去。”
“嗯,还有,祖母担心你刚进门,对府中会不太熟悉,打算晚些将她身边的紫竹给你,你晚些时候去见见,合适就留下,不想留下,到时我再和祖母去说。嗯?”
太夫人身边的紫竹,季漪出门前就听老夫人说起过,是太夫人陪嫁嬷嬷的女儿,嫁给了前院总管的大儿子,如今她夫君在外为太夫人管铺子,她依然还留在太夫人身边,是一个能干利落的妇人。
“好,我知道了。”季漪点了点头,随后由着姜谌允牵她去大厅用餐。
两人用过餐,季漪身子也稍微缓了缓,虽说双腿依然酸软,却比之前好些了,看天色实在不早了,赶紧催着姜谌允去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住在荣寿堂,在辅国公府东面,姜谌允住的恰是西面,过去约莫要半炷香时间,早之前姜谌允就让人准备了软轿,只是季漪才进门,敬个茶还坐软轿过去,实在说不过去,便央着他陪着一起走过去。
姜谌允被她那双眼一望,哪里有不依着的,何况他还能多牵她会儿,便同意了。
两人到了荣寿堂,太夫人,辅国公,辅国公夫人,姜谌允的大哥,辅国公世子,世子夫人,和姜毓瑾都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辅国公夫人见季漪没有坐轿过来,而是和姜谌允走过来的,不由没好气的看向儿子,“不是让你安排软轿吗?你喜欢清静,住的地方离这边这么远,这走过来,倾倾的脚都该酸了,都成亲了,还这么不会疼人。”
辅国公夫人都快愁死了,这门亲事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结果人娶到了却不会疼媳妇,这人本来就有隐疾,还不会疼人,这儿媳的心能在他身上嘛。
太夫人和辅国公闻言也是一脸责备的望着他,不过顾及着他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娶个亲,便没出声直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