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事后,想到老夫人还有个孙女,自然不能把这事闹大,便做了个人情,出面说和了怒意冲天的长宁侯府家,又亲自给长宁侯府庶子安排了一门不错的亲事。
老太君如此一说,老夫人也想到了当日静宁伯太夫人登门,却并没有大闹的场景。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明白过来老太君在这事中起到的作用,眼里突然一热,动容的看向老太君,嘴唇蠕动,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姨母……”
“好啦,我可不耽是为了你,倾倾那丫头,刚出生时,我还抱在怀里过,又怎么会眼看着她被人连累……”
老太君见老夫人那煽情的样子,心里微热,却故作看不过眼的样子道。随后顿了顿又说,
“那萦姐儿,能够小小年纪就敢参合那些事,可见就是个心大的,就算你想为她考虑,只怕她还不一定想要……
也是你心软,那萦姐儿犯出如此错事,你竟然还放任她出入府中,要是别的家里,早就送了家庙了,如今倾倾也大了,你可警醒着些,别让她把倾倾给连累了。”
一提到孙女,老夫人立马就醒了神,就如老太君所说,京城就那么大点,有些捂住的秘密也不定就真的能一直捂住。
一旦季萦做的事被传出一些风声来,那时,身为堂妹的季漪又怎么可能不被连累,一想到如此,老夫人就有些慌了,却没表露什么,只紧了紧手,应了下来。
老太君见她明白过来,放下了心,转而又道,“如今源儿已经留京了,倾倾也大了,明年都该相看了,她又生得如此样貌,待长开了,寻常人家怕是护不住她,亲事还得好好寻,你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再闭门不出了,董氏虽知书达理,待人周到,可到底门第低,又在外多年,这京中的圈子,还是要靠你带着打开了……”
老太君一番话,可谓是当真把老夫人当亲生女儿待了,才能如此为她打算,老夫人也不无触动,“我原也是这般打算的,不过多年没出来走动了……”
“老太君,祖母……”老夫人还要再说,就听到了季漪轻柔的唤声。
抬头一看,就见邓嬷嬷正领着季漪往这边过来,而她们另一侧还有一个身材颀长,面容清隽,气质儒雅的男子也往这边走来,那是她只见过几面,老太君最疼爱的孙子,姜谌允。
老太君见到姜谌允也是十分诧异,笑着应了季漪后,便看向姜谌允问道,“不是去找那惠悟了,怎么过来这边了?”
“想着您这边也差不多了,便过来看看。”姜谌允笑着回了老太君的话,半点没提为何会和季漪走在一块的事,又上前来和老夫人见了礼。
姜谌允如今是二品大员,朝中重臣,老夫人又怎么会受她的礼,忙侧身避开了,又笑着与他打了招呼,只是在看到季漪后,面色微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把季漪拉到了身边,让她给姜谌允见了礼。
季漪虽才十三还未及笄,和姜谌允也隔了辈,可为防有人看到他们走在一块,多做解释,在中途时还是前后分开走了,正巧到了这后殿外,季漪就遇到了邓嬷嬷,这时姜谌允也从另一条路上过来了,这才碰到了一起。
如今,季漪也作第一次和姜谌允见的样子,行了礼又叫了声姜世叔。
姜谌允也是神色自然的受了礼。
姜谌允来了,两家虽算得上亲厚,可到底是外男,若只有季漪在场,或许还可以同桌用了斋饭再回去,可老夫人没忘记还有侯夫人那个见缝插针的存在,加上她心里还存着事,便和太夫人提出要带季漪回去了。
老太君也不想见到侯夫人,看天色也还早,回去也耽误不了午食,又想着改日可以给老夫人下帖子,让她带季漪过去,就没拦着,和季漪又轻声细语的说了些话,才让她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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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她们走后,老太君便和姜谌允去了偏殿,等人去拿斋饭过来。
“你娘昨日来和我说,想把你表妹珍珍接过来住一段时日。”
老太君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也最心疼的孙子,脸上出现了犹豫,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和怅惘。
辅国公府国公夫人杨氏,是长宁侯府嫡女,当年国公府已经引起先皇猜忌,而老长宁侯虽只在朝中领了虚职,却因性格率直颇得先帝宠信,于是老辅国公便为辅国公择了这样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