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出不去,这人选,萦姐儿你留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尽快纳进来,府中的也可,不要太好看的,要好拿捏的。”
☆、揭出
“大妹妹,你当真就如此怨恨母亲,不肯原谅她?”
说服了侯夫人同意纳妾,季萦心情正好,笑容满脸的回了自己院子,季元靖也跟着她来了,等锦翠沏好茶下去后,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
“大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怨恨母亲呢,”季萦一愣,随后捋了捋耳边的发,笑着道。
季元靖闻言眉目微挑,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端着热茶,吹了吹,微抿了口放下茶盏,没再执着这个问题,话锋一转,
“三年前,你给我送来一份名单,让我在书院多注意名单上的人,几番接触下来,我才发现这些人虽在书院寂寂无名,却是有真材实料的,相信明年恩考,榜上定会有名,大妹你人在京城,又是闺阁中人,如何会知道这些信息的?”
“还有二叔父遇雪崩一事,我问过给我送信的人,他是在二叔父出事前一天,你就找到他快马送信过来了,还未发生的事,大妹为何就提前知道了,何况雪崩,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
“前些日子,你让我去对祖母说,我认识了一位朋友,找我帮他买了些粮食,药材,那些东西,你囤来是做何用的,京都大雪年年都会下,何至于你今年如此居安思危了?”
季元靖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低着头的季萦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只是很快又散去,恢复了一贯的温润,顿了顿继续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大妹身上的种种事,却让我不得不朝那方面想,大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何如今对谁都不敢信任了,还对母亲生了那么深的隔阂。”
“原本我不打算问的,可我身为你的兄长,总会担心你如此下去,会出事,你做的事,我能发现,别人未必就不会发现蛛丝马迹,福兮祸所依,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妹你不会不知道……”
季元靖语气温和,可话语里的担忧和怅然任谁听了都难以不动容。
季萦一直垂头听着,原本微闪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囤粮囤药材需要的钱财数目,人力都太过庞大,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不过那时,她想着二房即将覆灭,就剩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太太,不足为惧,便没加理会……
她进宫那几年,历经了无数明争暗斗,说得难听些,她手上沾满的鲜血不比任何一个宫妃少,又岂会不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自己身负了多大的秘密,所知道的先机有多诱人。
这一桩桩的破绽,包括今日在侯夫人面前的举动,不过都是她刻意摆在季元靖面前的罢了。
毕竟她只是一闺阁女子,便是拥有先机,做某些事也总会受到限制,便是结交人物,也只能限于闺秀妇人之中。
那样,仅仅一个安乐侯府嫡女的身份,便是得了贵人的看重,她最多也不过有机会嫁给一个普通世家子弟,又如何能有机会和可能嫁给那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本就有文采盛名的季元靖就不同了,他很容易能用她给的信息,结交到权贵,更快的得到权势。也只有他身居高位了,在朝中有分量了,身为他嫡亲妹妹的她才能更快的达到目的。
更何况如今她还能信任的,也只有这个上辈子将她从庄子里接出来,后来还一直想办法帮助她的大哥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她对季元靖心存着算计,季元靖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特殊,心生贪念,意图知道更多,只是一直在担心她的安危,一时间,她心里有些动容。
可她到底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但面上却满是感动,她红了眼圈,看着季元靖,还难得的有了女儿家该有的娇态,“大哥,对不起,我不想瞒你的,”
“怎么哭了,大哥又没怪你,只是想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些什么,说出来我才能帮到你……”
季元靖目光微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和,又充满鼓励和安抚。
季萦便在这样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深藏的秘密,“三年前,我做了一个梦,……”
季萦简单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出于人的本能保护,她说的也不完全,连季元靖的一些事都只隐隐透露了一些,别的信息更是丝毫没有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