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孟?!”他不是在宫里接受严酷的训练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难道他跟着自己吗?不,绝对不会跟着自己的。大哥才是他的上级。可是,怎么解释呢?“阿孟,他,他抓了紫鸢。”伸手指着男子。阿孟来了,她提起的一颗心就放下了。尽管父皇觉得阿孟的功夫还需要更厉害的锻炼,可是她看过阿孟的武艺,很厉害的——当然,比小石哥哥差那么一点——呀,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要是出了事,大哥一定很难过的,所以你一定要救她!”
面对她的请求,阿孟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蒙面人。随后,他一步一步地向男子走过去。
她紧张地盯着他们。
阿孟一边走,一边不放过男子略显紧张的神情,尤其当男子开始一边往后看,一边想要撤退之时,阿孟不由得心里提高了警惕。
“你、你别过来!”男子忽然紧张地大喊,提了提手中的剑。
阿孟立刻停下脚步,她见状,赶紧跑到他身后,紧张地探头看了看脸色依旧毫无血色的紫鸢,看她已经有些喘气了,似乎脖子被勒得很难受。
“阿孟,你怎么不打他?”一直这样两个人面对面,再对望下去,紫鸢都要被勒昏过去啦。
面对她的要求,阿孟急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微微侧首低声对她说道:“……公主,对敌是要出奇制胜,并不是横冲直撞可以解决的。”
他,是在讽刺她吗?
撇撇嘴,她不甘不愿但是有些儿心虚地“哦”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却瞧见男子忽然提剑,就要刺向资源,她吓得尖叫起来。
只见阿孟一个箭步上前,飞腿踹向男子,踢中了他的小腿,男子吃痛地缩了一下,随后阿孟见机一把拉住紫鸢的手,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护在保护范围之内,随后正要将她交给宫女,却避之不及,被男子的剑刺中了右上臂,鲜血顿时染过冬衣,原本浅灰色的衣裳露出了鲜红。
“阿孟!”她惊叫一声,看着男子眼看这么容易就失去挟持对象,提剑就要朝她冲过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阿孟已经闪身挡在自己面前,与男子对打起来。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 ,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看的她心惊胆战地,对那位乘人之危的男子更恨起来。眼看着男子刻意攻击阿孟的右边,她真是看得心急,却没有办法帮忙。
不过,男子也没有讨到好处,眼看难以得逞,便逮着空,飞身逃出了院子。
见状,她急忙奔向阿孟:“你没事吧?”
阿孟瞥首瞧了瞧,默声摇摇头:“还是先送她回宫吧。”说着,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她低头看着有些眩晕的紫鸢躺在担惊受怕的宫女怀里,想了想,并没有追上去。
阿孟大概有什么心事,她想知道,想问一下他,不过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送紫鸢回去。现在侍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看来只有去京城里找京官了。
送走了紫鸢,谎称要跟阿孟汇合的她,在京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找。可是却找不到他的人影。本来京城大得很,要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她对这里又不熟,根本是像只无头的苍蝇,撞到哪儿算哪儿了。
然而走着走着,她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小巷子里,靠着墙壁休息。
黑衣男子!
她悄悄地猫着腰,躲藏在转角处,探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男子,他好像很沮丧,正愤怒地用拳头捶着墙壁,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什么。还忍不住踹着墙。
她细听之下,才听得出他在埋怨自己没用,还顺便夹杂了一些她以前常在市井之中听到的脏话。
接着,男子忽然扯下了蒙面的黑巾,解开了衣裳带子,脱下了一身乌漆抹黑的衣服。本来,在白天穿着黑衣,特别显眼的。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那么笨。
可是,当男子的面孔露出来之时,她却吓得差点儿停止了呼吸。
这个人,她见过!
那一日,她跟着大哥去杜家吊唁,她就在灵堂之上,看到过他,那是杜兰月的表哥,远在南方的富商之子,如今,他来京城,而且竟然还挟持了紫鸢——
她几乎要惊叫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为时已晚,男子看到了她,一张方正的脸上,露出了惊奇与懊恼,随后是凶恶。
要死了,小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