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连连点头，有些兴奋地说，“没错，是这样的。”
王曼下意识地看眼对面依然专心吃肉的叶鸣，他似乎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可他明明是知道最多的，也不让自己知道太多。
“我想问一句——”小伙子看起来似乎有事所托，“你觉得你现在吃的和你之前吃过的，哪里的更好吃？”
王曼有点被问懵地迎视着小伙子诚恳地目光，敢情这家伙说了这么多话就为了让自己点评一下他的手艺做铺垫，一位多么热爱自己事业的有为年轻人，王曼心里默默地为他感到高兴，为胡丽丽奶奶感到骄傲。
然后她发现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她并没有吃过六十年后三中对面那家胡记烧饼，那天本来要吃的，结果在别的地方填饱肚子后就给忘了。存留在脑海中的味道已是久远而模糊的记忆，直到刚刚那一口才给唤起，对她而言小时候的味道就是现在这个味道，现在这个味道就是小时候的味道。
见王曼犹疑半天没回答，小伙子似乎有些失望。
这时填完酸汤肥牛的叶鸣抓起桌上还冒热气的烧饼，咬下一口，小伙子立马转头朝他看去。
叶鸣嚼了两口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你做的味道和我小时候吃的味道很相似，我没记错的话，胡记曾有段很长的时间关门了，后来由她的儿子和侄儿重新开业，一直做得风生水起，我吃过几次，吃得出口味进行了改良。”
小伙子点点头，似乎希望他再多说点。
“我当然喜欢小时候的味道。”叶鸣赞赏地看他。
王曼默默地点点头附和。
小伙子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应，笑容格外灿烂。
“一共多少钱？”叶鸣问。
“不多，这顿请你们。”小伙子说。
“谢谢好意，但钱还是要给的。”叶鸣抽出一张法郎搁桌子上。
王曼附和地点点头。
小伙子也不坚持，“那剩下的这些我都给你们打包了吧，我们家的烧饼凉了也好吃。”他边说边起身去找打包带。
王曼冲叶鸣傻笑，眼里充满意味。
叶鸣扭头假装没看见。
王曼收起笑容，不明所以。
第27章 一张纸条
坐在打着暖气的车厢里，王曼仍然心爱般地捧着热乎乎的烧饼。
车窗外，小伙子依然站在店门口目送着他们，王曼再度朝他挥挥手。
车子开走，王曼扭头看坐在一旁的叶鸣，那家伙则扭头望着窗外，王曼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感觉是有心事的。
王曼开口说她的，“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叶鸣回头看她，“你干嘛问这个？”
“我明天还要来。”
“不可以！”
听到这样果断的回答王曼一点也不意外。
“你一定也发现了什么？”她盯着他乐了，“我开玩笑的啦，我知道你为我好，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想想提前知道自己八十多的样子多可怕，估计吓得以后都不敢照镜子了吧，更别说自拍，美颜什么的……不过我能活到那个岁数——”
“当然！”叶鸣突然打断她。
“你知道？”王曼兴奋的盯着他。
叶鸣笃定地点了点头，目光温存地注视着她。
王曼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顿时身心愉快，她保证地说，“那我更不能去了，要是遇见胡丽丽就麻烦了。”
虽然那小伙子送他们出门的时候一再叮嘱他们再来。
“你还要吃烧饼吗？还热乎着。”王曼热情地对他说。
“我很撑。”
“不会吧，才半碗酸汤肥牛，半个烧饼就把你吃撑了。”王曼故意逗他。
“……”叶鸣无言以对，无奈而甜甜的笑了。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法式古典建筑酒店，内部装潢也秉承欧式古香古色的风格。
叶鸣订了两个房间，两个房间共用一个大露台，露台上可以看见不远处深沉夜色下自带浪漫色彩的埃菲尔铁塔。
又清醒又撑着的两人在露台上看风景，王曼开启话题，“叶鸣，你以前经常来法国吧。”
“当然，”叶鸣说，“六十年前经常来，拍摄时尚大片，时装周，拍戏，拍广告，顺便旅游。”
听到“六十年前”王曼会心一笑，“做明星感觉怎样？”